他问道。
“呃...应该是吧。”
江徽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那时候真没感觉到。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态度既诚恳又认真。
“我向我奶奶替你赔罪。”
一时半会儿,江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嘴里发苦,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来。
慕野鹤是真的怕得罪别人。
不是因为怂,而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想要保护的人。
亲人既是软肋,也是盔甲。
江徽非常能够理解慕野鹤现在的心情,曾几何时,他们的境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也曾这样无助过。
江徽规规矩矩念书,兢兢业业工作,就怕惹了什么事,需要亲人出面解决卖笑脸。
大学时期,江徽在火锅店兼职过一段时间,她被顾客骚扰,一次比一次嚣张,在他直接上手摸她的臀部时,她的神经瞬间紧绷,没忍住甩了他一巴掌。
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
他骂骂咧咧的,砸了一瓶酒丢进了锅里,江徽被火锅汤底烫到了手,手背通红了一片,刺眼的红。
经理过来想要调和矛盾,奈何那个客人是个大腕,江徽招惹不起,于是她被辞退,并囔囔着说要查查她是哪个学校的,还有家庭住址。
江徽被这一言论狠狠地激到了,她一次次放低姿态,咬紧了牙关,一句句对不起是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的。
这件事情持续发酵,闹了很久,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平息下来。
那会儿,学校里到处都是有关于她不检点的传言,什么版本都有。
不过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外婆。
江徽的身后只有外婆了,她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抚养她长大就已经很辛苦不容易了,江徽不想再让她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操心抹泪。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是两个相同的人。
“忍忍,应该会有点疼。”
直到慕野鹤开口再讲话,江徽才从过去的记忆片段中回到现实。
她咬紧了牙关,慕野鹤倒了点药酒在掌心,然后双手合并搓热,一手按住腿,另外一只手轻轻揉在脚踝上,动作反复又柔缓。
有一种温热感一点一点地传递给脚踝,同时也让她舒缓了很多。
江徽觉得这一刻很不真实,没想到未来权势滔天,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大佬竟然会帮她擦药?
这么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的吧。
她又将目光移到了他的手臂上,袖子遮住了,她也不知道他的实况。
应该是右臂吧?
江徽想着,方才慕奶奶就是在她右臂上找伤口。
“慕野鹤。”
她还处于思考的状态,话就已经问出了口。
“你去过医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