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不是庄闲云,而是一个叫江徽的女孩,她不再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女,而是二十七岁的职业女性。
她是一名心理医生。
这场漫长的梦魇当中,她的爸爸妈妈抛弃了自己,而她负责给这场婚姻买单,妈妈很爱重组建家庭里的弟弟,爸爸很久不联系了。
但是,她有外婆。
外婆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最好的人,画面切换,江徽总是依偎在老人的怀里,老人一脸慈祥,笑起来时眼中藏着满满的爱意,如同春风般温柔可亲。
“我们徽徽要平安快乐长大,然后遇到一个很爱你的人共度一生。”
小女孩抱着外婆,撒娇道。
“不要,没人比外婆更爱我了。”
五岁的她,身边只有外婆。
后来,她和外婆一起逛集市时,偶然间遇到一个人,他很奇怪,脖子上戴着一个类似于狗绳的东西,身上的衣服小了一大截,很不合身,全身上下都乱糟糟的。
她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两颗糖,随之走到他面前,那人感知到后,缓慢地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锋利的脸,眼睛里发出来的光像野兽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她看,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撕了个粉碎。
江徽害怕。
但她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小手,掌心里躺着两颗糖果。
“我…我没带钱,这个…可以吗?”
少年没有动作,似是不想接受,可没多久他就败下阵了。
因为胃里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迅速地抓过,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虽不足以饱腹,但他是第一次尝到了甜味。
这才发现,原来世界上不只有苦,还有酸和甜。
见他吃了,江徽笑了。
“徽徽,该走了。”
外婆已经挑完了菜,江徽冲他挥手告别,回到了老人身边。
转眼间,已经是她长大的模样了,她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可惜外婆还没来得及亲眼看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踏入婚姻殿堂的场景就永远地走了。
她和那个男人是相亲时认识的。
他姓白,长相气质都很出众,也很有风度。
两人第一次见面,他有些晃神。
江徽问怎么了?他温和一笑。
不久,他们便发展成了恋人关系,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单纯觉得他适合结婚,更是想让奶奶放心。
比起爱情,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更像是友情和亲情的叠加。
时间轴再次转动,母亲反复紧逼,弟弟频繁骚扰,结婚对象躺在医院里,而那个人权势滔天、背景强大到无可撼动。
她试图和那个人谈判,却意外得知他有一个未婚妻。
听说,他十分珍爱他的未婚妻,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
他将她保护得很好。
这个男人他叫...慕野鹤。
梦里的她吓了一大跳,紧随其后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是属于庄闲云的记忆。
两个人,两种不同的人生。
庄闲云和江徽的记忆交差、错位、重合,冗杂在一起乱套了。
她抓着脑袋,这些记忆胀得她脑疼,几乎要爆炸了。
她不停地问自己,她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她分不清?
究竟什么是梦境,什么又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