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系?”
他眼神凉薄,盯得她发慌,心口一紧。
她攥紧了手,额头沁出层层薄汗,小腹疼得厉害,她忽地想起上次在食堂,庄闲云也是因为痛经,她清楚的看见,他有所动容。
差别好大啊。
“我们…不是朋友吗?”
方知童咬紧了下唇,说出这句话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
“朋友?”
慕野鹤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笑声凉飕飕的,听得方知童一颗心一寸一寸凉下去。
“你跟我算哪门子朋友?”
他轻挑眉,语气充满了嘲讽和冷意。
方知童脸色大变,她连忙摆手,试图给自己洗脱罪名。
“不是的!慕野鹤…精神病院那件事…”
“那件事过去多久了?”
他目露狠色,像是在问她,可他心里比谁都有底。
这一次,方知童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慕野鹤耐心消耗殆尽。
他阴沉着一张脸,眉头拧在一起。
“一直提烦不烦?”
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低下头的那瞬间,往事回忆汹涌袭来,在她脑海里快速播放。
慕野鹤七岁那年,被当成精神病人抓去了精神病院,那里的生活暗无天日、像人间炼狱,每天在精神病患者的哀嚎中沉沉睡去,到了另外一天,谁又知道醒来时身在何处?
每一天的太阳都是崭新的,但他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煎熬。
而她,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为了能够重获自由,她不惜利用慕野鹤,踩着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顺利走了出去。
过了这么多年,她都无法忘记,当年她牵着工作人员离开时,他的眼神有多么阴狠。
她是真的害怕极了。
害怕慕野鹤真的顺利出去了,那她呢?
她一个人活在那种鬼地方,一定会死的。
所以,她选择顶替了慕野鹤,踩着他逃出生天。
“别再在我的笔记上涂涂画画了,有关于你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想了解。”
慕野鹤当着她的面把笔记本撕了粉碎,随手一杨,统统进了垃圾桶里,方知童愣在原地,魂魄好像剥离了身体。
方知童接近庄闲云的目的从来不单纯,她想借用庄闲云去与慕野鹤重归于好。
从上个学期开始,她就一直想和庄闲云打好关系,想对她好点,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让慕野鹤看到她,还有他的学习笔记。
方知童知道他会借给她,所以总是找理由间接性借到慕野鹤的,然后给他写信,在还给他的时候夹在本子里。
她写得都是她这些年爸爸是怎么对她的,欺压打骂,甚至某天晚上喝多了想要闯进她的房间凌辱…
方知童左手搭在右臂上,袖子微微往上拉了拉,露出来的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知道,他能看到。
在这个学校,没有人知道他们以前认识,方知童也不会提,因为关于精神病院那段记忆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
“慕野鹤。”
方知童低下脑袋,声音闷闷的,情绪很低,她问他。
“...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以前啊?”
她不想他喜欢庄闲云。
特别,特别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