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瑜的动作顿了一下，脸色跟吃屎没啥区别。
江清竹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周子瑜气不过给自己一拳。
可过了两秒，周子瑜还是一丝不苟地将运动鞋套在了江清竹的脚上。
因为运动鞋太大了，周子瑜还特意将鞋带勒得紧紧的，在江清竹的脚腕上缠了一圈。
这样，虽然鞋大，但也能勉强穿一穿。
鞋子里还有周子瑜淡淡的体温，江清竹穿着周子瑜的鞋，脚指头在鞋里不安分地动了两下。
暖洋洋的，很舒服。
周子瑜站起身来，牵着狗，往后闷闷说了句，“走吧。”
听那声音，那语气，脸估计已经臭得不行了。
江清竹小步赶上去，双手合掌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别气了，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调动一下氛围……”
“你怎么可能会有脚臭嘛～”
呵。
周子瑜根本不吃这一套了，白眼翻得贼六。
没安好心地怼着，“是，我有脚气。”
“我还有烂脚丫子传染病，毒死你。”
虾米？
江清竹头顶上三个黑问号，幽幽地盯着周子瑜，“你真是我见过最小气的人了。”
江清竹挪动着大鞋，鞋子笨重，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周子瑜牵着狗走在前面，不知道是不是江清竹的错觉，感觉周子瑜好像没有之前走得那么快了。
自己动作麻利点，也能跟上他的速度。
嘴硬心软的家伙，江清竹勾着嘴角。
“好黑啊，路都看不清。”
“为什么你跟没事人一样？”
江清竹时不时踩上树枝，或者踏空台阶。
反观周子瑜，却像是如履平地一样。
周子瑜抿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大概是习惯了吧。”
“三年以来，我的世界都是黑色的，白天晚上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周子瑜说话时轻描淡写，把三年说得很容易。
江清竹听到，心里却忍不住泛酸。
只是一晚的黑暗她就接受不了，可这样的路，周子瑜已经走了三年。
“害怕就拉住我的衣服。”周子瑜拉过江清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的衣服。
拽着走就不容易摔跟头了。
穿着周子瑜的鞋，拉着周子瑜的衣服，江清竹眼里带着笑意，弯弯的眼睛流光闪烁，“那为什么不能直接牵你手呢？”
周子瑜肩膀一僵，随即脱口而出，“江清竹。”
“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呃呃，开玩笑也不行么……
江清竹瘪嘴，不再说话，老实跟着周子瑜走。
又是一阵寒风呼过，周子瑜突然站在原地停了下来。
跟在身后的江清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了周子瑜坚硬的后背上。
“哎哟，哎哟哎哟……我的鼻子……”
江清竹捂着自己的鼻子，疼得眼泪直流。
“你干嘛停下来啊，好痛。”
周子瑜没说话，将自己的外套风衣脱下来，披在江清竹身上。
接着往前走。
江清竹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睛睁得大大的。
“快点，磨磨蹭蹭。天亮了都走不回去。”
周子瑜在前面催促着，江清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到了周家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半了。
周子瑜一踏进院子，白书和阿茶立刻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