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兰挑了挑眉,拿起刘东的手在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上按了个手印。
随后没有再理会刘东,跨过宋林的身躯,离开了刘家。
刘家外,灯火通明,数十个带墨镜的黑衣人将刘家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半分。
原来这才是为什么宋林母子吼破嗓子都没有人来救他们的原因。
一出了刘家,成春兰便像是被抽去了力量,浑身无力,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栽。
周子瑜一只手勾住成春兰的腰,将成春兰牢牢抱在怀里。
嘴里呢喃着,“这下心里可舒服了一点?”
“你个老女人,你是爽了,难为我去替你善后擦屁股了。”
周子瑜看着情绪过激晕过去的成春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随后,几个黑衣人带着手套冲进刘家,将成春兰之前留下来的所有指纹、痕迹全部损毁。
周子瑜抱着成春兰,神情淡然地进了车子,开车离开。
第二天,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去讨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像是忘记了发生了什么,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
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议论。
那已经是他们这种小村民不能牵扯进去的事情了。
那一夜之间疯掉了的刘东到处又哭又嚎,见人就跪下来磕头大喊,“我有罪!”
“我错了!我错了!”
“救命啊!”
疯疯癫癫的刘东一边跑一边发狂,消失在了村口,村子里再也没有人看到他回来过。
刘东疯了,消失了。刘家只剩下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宋林。
没有人来看她,照顾她,她的嘴开始发烂发臭,最后活活痛死在了**,两天后才被人发现。
而成春兰,自那一晚的疯狂之后,再也没有做过激烈的事情。
每天准时进厂上班,中午再去医院看一眼还在重症监护室的香香。
小玉仿佛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大人的风范,在医院照顾昏迷的香香,做的有模有样。
医院一天的住院费、治疗费足足有五六百块钱,光靠成春兰工厂的工资根本不够。
哪怕是她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也是石沉大海,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
秋心倒是有心想要再帮她,可成春兰却拒绝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之前因为二愣子的事情秋心已经借了三五千给她了。
哪家不缺钱?成春兰没好意思再要。
每天下工厂后,又跑到其他地方去兼职赚钱,才能够勉强维持下去。
可就算是这样,成春兰心里也清楚,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香香不能只保守治疗,她头颅里的针一日不取出来,就一日多一份危险。
因为这事,成春兰这几天一直没有笑脸,整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
白书看到这个情况,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家少爷,“周少,我们真的不用管成小姐么?”
明明之前周少帮成小姐都那么麻利迅速,这一次怎么能忍这么久?
虽然手术费在这些村民看来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可对于周子瑜来说,却连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白书不解。
周子瑜一只手落在办公桌上敲打着节奏,一双眼神幽静宛若深渊,“不急,我有我的打算。”
“让你去请的全国最好的脑科医生有消息了么?”
“有了,只要周少有需要,随时都行。”白书如实说着。
周子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