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句皇上莫要怪罪都不说...
陈折初有时候对他还是很敬佩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楚烁上位这几个月以来,几乎都是在做一些表面功夫,就连一个能改善莱阳的决策都未曾立下过,都是靠着几个老臣出谋划策,才算是勉强稳定住了莱阳的局面。
可所有人都知晓,他屁股底下的这个位子,并未全然坐实,甚至可以说,并不是所有先皇的臣子们如今还都完全臣服于他。
比如江景让,再比如秦惊。
陈折初的脑子一时间有些发空,她不晓得自己到底该继续想什么,只是盯着脚下华丽的花样儿,渐渐的,渐渐的,眼前一片迷离了。
外头伴着大雪便算了,她在里头同样瞧不见真切。
当年母亲被拖出去时,那张脸上的坦然已是她到如今都无法忘却的了。
她原先做什么都会留后路,不是留给自己的,而是留给陈折初。
她始终记得自己有个女儿,也始终知晓作为一个母亲她到底须得做什么。
可惜上天依旧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如果说在那之前,她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生活为她们能够不断地被磨平而设下的棱角,自己的丈夫陷害了她的娘家那一刻。
她却忽然什么都释怀了。
朝廷,家庭,丈夫,孩子。
都没有那么重要。
她只想要好好活着,好好地为自己活着——临死前她再没有思索陈折初的今后,她一字一句,虔诚地为她自己祷告。
她想要来生,她想要活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