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初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弯身向他行了一礼，“今日是我鲁莽了...如此看来，便不用再去同太上皇商议了。”
秦惊拧着眉，似乎还在思考。
“若你有把握在楚烁跟前儿不怯场，便不必再冒这样的风险。”他的话依旧非常官方，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刺耳，“剩下的是你男人的事情，你还是活着，别等他出来之后看不到人就好。”
陈折初的嘴唇颤了颤。
“秦惊。”一旁的柳央年似乎听不下去了，她象征性地拍了拍秦惊的胳膊，将陈折初拉到身边去，“你怎能这样说话？”
江景让不在身边儿，陈折初本已经学会了要如何控制情绪，可忽然有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她竟觉得这些时日里头受的委屈在一刻却又都冒了出来。
她眼眶里直转泪，在沉默了几秒后，她垂着眼皮，没有叫眼泪掉下来，而是狼狈地用袖子抹去了。
“多谢亲将军，将军夫人。”
她依旧没有忘记最后的礼节，觉得自己来这一趟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回去，再好好思索往后要如何同许家斗智斗勇。
“今夜我会去见太上皇商议对策，还有江景让。”
秦惊思索了两秒，似乎也没有要为自己方才的语言过硬而道歉的打算，声音依旧又低又沉，泛着几分难办的烦躁感，“你不必去，若有了最终计策，也会通知你。”
陈折初思索着，或许会很危险，她点了点头，算下应下了，随后转身，准备回江府。
柳央年狠狠地戳了一下男人的胳膊。
秦惊脸上顿了一刹，他叫住陈折初，几乎毫无感情：“方才，抱歉。”
陈折初愣住。
好吧，她承认，这会儿她又满脑子都是往后日子的打算了，对于方才他说的话，她是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情绪了。
就算有，也只是对自己的埋怨，在她看来，江景让的这位好友，已经救了她好些次了，他是真的有本事，也是真的不善言辞。
“不必道歉的。”她笑了笑，眼底隐隐有光透出来“秦将军是英雄，能替我们的事情费心，已经算是恩情了。”
“还请秦将军，也能够救一救莱阳。”
这样的国并非无药可救，只要看有没有愿意站出来，替它拼死一搏。
是江景让、秦惊、太上皇、明事理的每一位莱阳人民，或哪怕是秦惊手下每一位肯为莱阳一战的士兵。
他们都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