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是个才华横溢的武将,她常常听人提起,莱阳需要这样的人才,还是望他不要有事才好。
陈折初这样想着,似乎有些困了,她将脑袋埋进江景让的臂弯里,喃喃了句:“陈家还有两个女儿呢...若陈家倒了,她们可怎么办?”
“若真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便总要付出代价。”江景让掐了一把她的脸蛋,“睡吧,不会很要紧的。”
陈折初眼眶发涩。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单纯的主儿,她只想要给自己的母亲正名...或许除了自己,压根儿不会有人记得她,但她仍然要这么做。
可陈家做过的那些脏事,若真要闹李家,陈家脱不了干系。
陈饮熹和陈岚毓不是未曾给她使过绊子,可她却仍觉着无她们无辜。
做错了的,害母亲冤死了的是陈林,或许不止陈林,但不该有罪名的人仍旧不能被审讯。
陈折初心里头的复杂合情合理的,她到底不是心狠手辣的性子,但母亲的冤死同样不能被抚平,沉淀在她的心里,已然有两年之余。
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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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陈疏妤大婚的日子。
卫和被册封之后整个人都显得神气了不少,一时间莱阳风气一边儿倒,全然觉着当初是看高了秦惊,想来卫和才是真的有本事。
可惜皇帝依旧有所顾忌,卫和的位分依旧未曾超越秦惊。
可怜秦惊还被困在北疆,陈折初听说是在养伤,她没有再同江景让提起,只是隐隐希望这位莱阳的常胜将军可以平安。
陈疏妤成婚,她是长嫡女,本来叫陈回川钻了空子失去了太子妃的位子便不太痛快,如今也算嫁了个有权势的,要洗一洗原先的耻辱,自然是大办。
陈疏妤的样貌是一等一的,虽说陈折初不晓得卫和是瞧上了她什么——他这样风头正盛的时候,想要娶谁定是直接向皇帝请命便可以的,这要娶陈疏妤,十有八九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陈家本就觉得亏欠了她,在嫁妆这方面毫不吝啬,几乎是快要超越了陈回川嫁人时的盛况,对比之下,虽说陈折初当时的聘礼十里红妆,但她的嫁妆还是显得单薄无比。
陈折初瘪了瘪嘴,坐在马车里瞧着这阵仗,似乎不大痛快。
“都是陈家的女儿,他怎的如此偏心?”
见江景让竟没有来问自己的意思,陈折初这才是绷不住了,她望着眼前满目的红,酸溜溜地说了句,然后装作不在意一般,抚平了自己衣裳上的褶子。
“她毕竟是个失意的长嫡女。”
江景让翘着个二郎腿,似乎不怎么在意,但也知晓女孩子这点不痛快是从何而来,他笑了下,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我若是你父亲,也会觉着她不容易,可算嫁出去了,不得拿出些家底儿来,也算叫莱阳瞧一瞧陈家的风光。”
陈折初努了努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也就是大人不好将嫁妆一并都给你。”江景让又哄了句,“不然要比这多上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