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初确保自己的盖头应该不会滑落下来以后,她总算是笑了一下。
尽管这笑他是瞧不见的,她也不会说——嫁给他是一件多么叫她雀跃又不得不压制的一件事。
“礼成——”
她缓缓直起了身子,尽管眼前是深沉浓烈的红,但她似乎还是在这之中依稀辨出了江景让的脸。
像多少个日夜以前她做的那个梦。
她梦到自己为母亲的李家申了冤,过往的一切全部消散,不论是陈家的这几个小姐还是她曾经遇到的种种人,都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她找到了相伴一生的人,那个人却隐隐有些江景让的影子。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者是这位债主给人的印象太深,可她如今却觉着那是一定一的幸运。
那预示着自己在将来就一定会嫁给他,而他也会相伴自己一生。
女孩子的那点儿小心思都是一样的,尽管知晓如今的想法似乎有点儿牵强,但她还是不太愿意承认的,能圆回来的东西为何一定要向不好的地方去思索?
陈折初被送进了洞房。
他听见江景让在她临走前留在她耳边的“辛苦了”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猛烈地**起来。
陈折初猜他还要在外头应付客人好长一段时候,所以她被秋菊扶着入了洞房坐到床榻上后,她一直挺得笔直的腰立马弯松下来。
“夫人。”秋菊改口改得很是积极,连声音也带着欢喜劲儿,“大人说您若实在累可以先歇息。”
陈折初“哦”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先歇息,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