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陈疏妤似乎不耐烦了,方才一直端着架子的那副模样儿也逐渐被不爽代替,她连匕首都懒得举了,只是站在那儿抱着手臂,微微昂着头瞥了他一眼。
“若是您答应了,便写个字据,我也好将母亲接回来,若是您不答应,也便痛快些,我母亲在那边儿知晓了这事儿,定也会回来的,但那时候她会做什么,这我说不准。”
若不是从前陈疏妤对陈折初做的那些脏事儿,她说不准还会觉得这样的她有几分意思。
但现在,在一切都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过,而她也如此逼不得已地过来威胁自己父亲的情况下,她并不会对这个人生出半点儿兴趣。
陈林的底牌并不多了,如今还被齐家攥着小辫子,自然不大痛快。
他微微直起身子,装模作样咳了声,将目光转移到那容夫人身上。
“来人,上纸笔来。”
他目光阴沉,嗓音也是说不清的嘶哑晦暗,似乎是在给容夫人打暗示,又似乎像是在警告。
警告什么呢。
陈折初觉着有些好笑。
警告这个女人要冷静,不要在他已经做出决定的情况下跳出来打断他,拂了他的面子。
有时候陈折初真觉着,陈林这样活得如此累的人,还能爬上如今这个位子,用得不正当手段到底有多少。
不过下一秒,她便转头不再想了,只是瞧着他写了字据递给陈疏妤,下一秒,陈疏妤的手脱了力,似乎是终于将紧绷着的精神松驰下来,闭了闭眼,拿着那条字据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