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相当跋扈,几乎是将刀抽出来的一瞬间,江景让便已抬步上去,剑方才出了销,“咣”的一声,他那引以为傲的刀便在霎时迸碎成三段。
江景让噗笑一声,支着剑,懒洋洋地立在原地。
“还望这位高人留小的一命,小的也只不过是为朝廷办事儿。”
他微微眯着眼,说出来的话不大正经。
大当家的剜了他一眼,咬牙盯着那断了的刀,僵在原地,不晓得该不该动。
这么些年,老大那刀从不离身,今日就被一个挑事儿的给折了,虽说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谁晓得他到底带了多少人手过来。
于是当陈折初同许荣聊得再什么都聊不出来,无聊的快要发霉时,见着江景让慢慢悠悠地踏了进来,身后只跟着二白,想必银子是讨到了。
许荣似乎没瞧见他一般,只对陈折初挥了挥手。
“那姑姑,我先走了。”
陈折初回给她一个微笑。
江景让见陈折初口中的老妇人并未正眼瞧自己,也没心思去理她,通知了陈折初便攥着她的手离开了。
又是一段长路。
这地方在江景让口中离莱阳实在不太远,但对于陈折初来说,不擅久坐的她实在有些失了耐心。
又睡不着。
她满脑子皆是许荣,似乎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她总觉着许荣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但他方才给江景让提了个开头儿,便被江景让打断了。
他难得如此鲁莽,平日里总是挂着笑意,颇有耐心地听她说话,有时还要调侃两句。
“睡会。”
江景让依旧微微上挑着眉眼朝陈折初笑,似乎不太想让她整日里为这些还没准儿的事儿担忧。
“昨夜大人鲁莽了些,折初定是未曾休息好的。”
他的手还在她的大腿上,不是很听话地拍了拍,“莫要再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费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