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跑远了,江景让与陈折初赶到时,只剩摊儿灭了的火堆,不过瞧样子确实是未曾走远。
江景让半句话都懒得说,二白一来,他便是全然轻松下来了,嗓子疼得很,方才又和陈折初说了好些会话,当真有些受不住。
于是二百见他那神色恹恹的样子,继续向前追。
那人到底是带着些人手的,又没有马车,纵使跑得再快也还是被二白追到,江景让懒懒掀起帘子,朝呗二白围起来的人微微颔首。
“真是辛苦。”
陈折初靠在后头微微阖着眼,想必是累着了,脑子混沌着,微微听见了江景让的声音,但也不晓得是不是在梦里。
她再次睁眼时,清醒了不少,眼眸明亮起来,见着马车已然快到莱阳城里了。
“那个…江大人。”
睡醒了一觉,她这理智也算是回来了,这会儿竟觉着尴尬得不得了,斟酌了许久,还是决定不要逾矩才好,更何况这回了莱阳,也要收敛些。
“送臣女回陈府。”
她笑起来,眼眸弯成月牙。
江景让不平不淡地“嗯”了一声,微微撑着脑袋,倚在马车边儿上,轻瞥了她一眼,又笑道。
“本大人不是车夫,嗯?”
陈折初了然,咬着牙,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沉吟许久。眼瞧着便要往江府去了,她叹口气儿,拽了拽江景让的广袖。
“送折初回家。”
她眨了眨眼,见江景让依旧是微微垂着眼眸,恍然着神色瞧她,晃了两下,学着他之前说话的语气拖长了尾音,“大人——”
江景让最受不得小姑娘撒娇。
但也确实是他想要的。
他压低了声响,朝二白吩咐,到陈折初瞧见确实是往陈府的地方去了,她才是松了口气。
这男人还真是难哄。
一想到往后她说话稍有不对的地方儿便要主动哄着,陈折初便为自己的家庭地位担忧。
他是真真儿心属于自己的罢,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