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清清楚楚,平生还未被害前,身上的手帕便是这花样儿的,怎的林氏也用上了?
未曾来得及想清楚,她这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念头便是阴谋,微微侧身去瞧了眼陈饮熹,勾起一抹笑容来。
这姑娘虽说是伏低做小这么些年又伪装得甚是缜密,但到底说也是年龄太小,一个不小心便要将眼底的算计暴露出来。
林氏还在要死要活地哭着,她这才是真的怕死,也是未曾想到自己算计了这些后背多半辈子,竟是也被后辈儿算计了。
外头的风依旧在吹,虽说这几日天儿暖了些,可这么一站便是半个时辰,难免生出些凉意来。
“儿啊…我这昨个还好好的,早晨见着了这手帕身子便开始不爽,我怕是活不成了啊…”
絮絮叨叨半晌,她这才是说出重点来,叫陈折初有那么一刹以为是这三人联合起来的诡计。
但若是细想些,林氏虽说瞧不上她,但她好歹也是有些用处的,不大可能会叫她这样惜命的人舍身出来只为了害自己。
医者到时,这位老太太依旧是要死要活的,就差拿出张纸儿来写遗嘱了,陈折初作势过去招呼陈饮熹,却又撞见陈回川眼眸里头的笑意。
到底是谁?要害的人是不是她?
良久,医者给林氏把完脉,语气坦然,“您这是中了急性毒,现下去寻解药也来不及了,草民给您施了药,可缓解毒性。”
“解药?”
林氏像是发了疯,哆哆嗦嗦地翻找,“什么解药?”
“寒心莲。”
医者佯装沉思,许是认为确实没有再废人力去找的必要了,微微颔首,“若是七日之内寻不得,你是要…准备着了。”
这医者是也是莱阳里有鼻子有眼的人物,说话从不注意分寸,陈林也是拿他没法子,既然林氏已然喝了药,便还是恭恭敬敬地将人家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