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初环顾四周,房间的古韵让他如置身古时大家小姐的闺房。
“这里是你家?”傅知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外婆一起生活在这里,直到六岁那年才去城里父母一起生活。”陈珂走到象牙脚蹬跟前,用纸巾拂去上面的尘土。
“请坐!”陈珂伸手对傅知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时候外婆经常坐在那台织机前,用传统手法织布,虽然织布的速度比较慢,但是她一直坚持,一辈子只穿自己织布做的衣服。”陈珂眼神飘远,似乎回到了当年这件屋子的盛年时光。
“每当外婆坐在织机前织布,我就会坐在这个脚蹬上绣花。从小外婆就教我刺绣,她一直说机器做的东西没有温度,只有自己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图案才能活灵活现。”女主的外婆是传统刺绣世家出身,许多失传的古法技艺传到她这一辈,几近失传,现在随着家族没落,女主更是成为唯一的传人。
傅知初并没有坐,而是走到失神的女孩身旁。
“刚刚我看到门上还有刚刚撕掉的封条。”傅知初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只是此刻才忍不住发问。
“是,这栋房子之前被查封了,但是总算保留了下来,也是外婆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陈珂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的温柔,好像想起了外婆温暖的笑容。
“我父母的资产都已经被查封、拍卖。可是这栋房子是在我外婆名下,她留了遗嘱,这栋房子只能留给我,所以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陈珂说完抬头对着傅知初甜甜一笑,过了这么久,她已经释然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但是人生总要学着往前看。
“真是委屈你了,难以想象,当时的你只有十五岁,是怎么撑下来的。”傅知初把陈珂耳边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有着怎样一颗坚强的心啊!
“三年了,再次来到这里,好像做了一场噩梦。”陈珂摇了摇头,赶走心头涌上的悲伤。
“来,给你看样东西。”陈珂拉着傅知初的手走到门口的帐幔旁边,用力抖了一下灰尘,灰尘消散,二人忍着轻微的咳嗽拉起帐幔的一角。
“你可能看出这帐幔的不同?”陈珂用手轻轻摸索帐幔上的花纹,凹凸不平的触感从指间传来,熟悉的感觉让她爱不释手。
“不同?我不太懂刺绣,不过这个颜色很特别。如果按照你所说,这个帐幔在这里至少挂了三年以上,可是这颜色怎么还如此明艳,刚才有灰尘的掩盖,并不明显,现在看来,可谓流光溢彩,就像崭新的一样。”傅知初说着拉起帐幔对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一抖,光影流转,他不禁惊叹,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神奇的布料。
“这就是他们当年费尽心机要找的东西,我们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家破人亡就为了保住这家传绣法。”女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她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但是这是父母的选择,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妥协呢?
“咔!”导演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