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如雪的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位消瘦的老者躺在**，眼神空洞像是在看着面前人，又像是透过她在看那冥冥之中的因果。
“这都是报应....”
程落鱼坐在程二伯的对面开始讲述当年的旧事。
在他的描述中自家小妹第二天早上白着脸衣服不整跌跌撞撞的回来，而母亲当时特别生气。
要拉着小妹去找人要个说法，奈何小妹一回来就晕倒了。
家里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母亲便把小妹放在**任由她躺着。
也就是这天晚上大哥满脸喜气的说发了财，家里可以住上大房子，兄弟两的娶妻的彩礼费也都有了。
当时自己很高兴，这时候小妹醒了从房间出来。
母亲难得温柔地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小妹当时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很开心吧，不过当她说要去报警的时候，母亲黑了脸说丢人，让她想都不要想出门。
然后关了小妹好一个多月，关到小妹脸上身上的印子都消失，她同意母亲说不告了，母亲才放她出来。
程二伯也说不清当时的感觉，虽然大哥没有说钱是谁给的，但他多少猜到了一点。
这是糟蹋了小妹的人给出的封口费。
只是这些钱没有一丁点花到小妹本人身上。
再后来小妹发现自己怀孕了，母亲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一直劝小妹把孩子留下来，说孩子是无辜的，不能随便剥夺生命。
小妹听了母亲的话，可到了五月的时候，母亲带着小妹去了私人诊所，回来后改口劝小妹打胎。
理由很简单小妹肚子是个不值钱的女娃，不该留下来当做拖累。
然而这个时候打胎很危险，并且小妹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了感情，所以不愿意答应。
母亲那段时间天天都在家里摔摔，甚至还买了可以落胎的腌臜物品。
小妹被逼的没了办法，带着以前偷偷攒地一些钱偷偷的跑了。
再然后程家有了房子，兄弟二人也有了媳妇，只是家里少了个本就存在感很低的妹妹。
可是日子却并没有越过越好，程二伯先是断了腿，媳妇儿跑了又误以为儿子杀了人，处处迁就大哥那一家。
结果知道儿子上次是误杀，这次却是实打实的杀了程斌。
程落鱼皱着眉听着眼前人的叨叨絮絮，她并不同情这些人，因为她的母亲什么也没有做错。
却被所谓亲人各种利用，导致在生了自己后身体一直不好，最后还积劳成疾早早的离开了。
程二伯老泪横流说着后悔的话，像是想要取得眼前人的谅解。
“那时候，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没办法，但凡家里有钱，我一定会揍死那个欺负小妹的混账。”
程落鱼脸上的表情无动于衷。
这世界上谁又是容易的，如果人人做错事都用一句不容易来开脱，那还要法律来干什么。
“那程二伯，如果找到当年...欺负我母亲的人，你愿意做为证人指控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