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人来人往，张芳芳用手捂着被扯破的领口，头几乎要低到胸口去。
她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都在心里暗暗的嘲笑自己的狼狈。
程落鱼发现张芳芳的脸色白得吓人，而且有种随时要晕倒的模样。
她想了想指着商场上的某个logo。
“要不你去洗手间待一下，我去给你买了衣服再过来。”
张芳芳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好，谢谢。”说完便转身小跑到洗手间里去了。
她实在是没法往里面走，心理那份压力快要将自己折磨疯掉。
程落鱼瞧着张芳芳跑远的背影，想再说点什么却又忍住。
毕竟现在任何安慰，都不如快点解决问题，那就是去买件衣服给她换上。
“余哥，我们走快点。”
——
十分钟后。
张芳芳接到程落鱼给自己买的衣服，是一条和她身上差不多的白色长裙，两条裙子最大的区别是一个是v领，一个是圆领。
她换上裙子后，程落鱼又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几件化妆品。
“你脸上的印子我给你遮一下，还有你真的不去告那个欺负你的人吗？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给你作证。”
张芳芳摇了摇头，苦着脸说：“这事情说出去丢脸的还是我，再说他也没拿我怎么样，告了他也没有大的处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
程落鱼心想要是谁敢动自己，别说欺负成那个样子，哪怕只是摸下脸，她都要打耳光打回去。
不过她想到张芳芳的生长环境，也能够理解发生这样的事情，张芳芳为什么会这样的想。
“那我们现在去那家店铺去要工钱吗？”
张芳芳不自在的搓了搓手，小声说：“是啊，我也不好一直麻烦你们，等我要到工钱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余城：“不必。”
因为他抢先说话，程落鱼本来要说好的话只能咽到肚子里。
“别请客了，你赚钱也不容易，没必要花这个钱，以后万一我有事情求到你，你再帮帮我也一样。”
最后这句话，当然只是程落客气话，她不觉得自己会有事情求到张芳芳。
张芳芳也是这么觉得，程落鱼这句话不过是顾全自己的面子。
“我现在没什么本事，还欠着你很多钱，除了说句谢谢，也没法做别的，但我还是要说，真的很谢谢你。”
程落鱼柔声说：“没事，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难事，遇到了能帮一点，自然是要帮的。”
三个人打车朝目的地走去。
很快到了那家店铺，那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杂货铺，里面买的东西又多又杂，小到牙刷水杯，大到电风扇之类的电器都有。
张芳芳心里其实是有点怕的，但是她想着余城就站在身边，不好过于怂包，即便是他不喜欢自己，但也不想自己的怯弱暴露在他面前。
他喜欢的女孩子那么勇敢，仿佛像是那天际的太阳。
自己即使不能和太阳相比，那也不要像尘埃那般。
她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走到老板娘面前，小声说：“老板娘好，我要辞职能不能将我这段时间的工资结一下。”
老板娘坐在柜台脸，本来和气的笑容听到张芳芳的话快速变冷。
“芳芳啊，你看你在这里都没有做满三十天，按道理来说是没有工资的，我看你年纪小不容易，这样吧我私下给你五百块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