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又厉的声音像春雷一样的砸向赫胜，与此同时还有清澈的巴掌声，他发热的脑子渐渐清晰。
赫胜回笼的理智，让他心里止不住的后怕，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清醒。
那辆刚刚飞驰而过的那辆大卡车带起厉风夹杂的尘土味，仿佛还徘徊在鼻尖。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程落鱼见赫胜回过神来，松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朝余城走去。
赫胜上想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想和她再说说话，动作却慢了一步，手捞了个空。
程落鱼不想搭理赫胜，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虽然他做了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也帮过自己一些事情。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不能承诺他想要的事情，那么开始就该明明白白的拒绝。
不然欠得太多，哪怕就算为了报答，那也只能答应任何要求。
哪怕违背本心，哪怕非自己所愿。
程落鱼抬头看向余城，她很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不用再拒绝余城的好意，可以坦然的接受他给予的帮助。
她捡起地上的东西和余城飞快地走远，像是怕走慢一点就会走不掉似的。
赫胜脸上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呆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至极，眼神茫然无措极了。
洛玫很想一走了之，偏偏又不忍心赫胜这惨不拉叽的模样。
她走过去安慰说：“别难过，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也许很多年后你再想起今天的事情，会一笑而过感觉没什么啦。”
这话似曾相识的耳熟。
赫胜恍惚间甚至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几年前的程落鱼，那么的明媚自信，笑起来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
洛玫不知道赫胜的想法，继续安抚着说：“你要实在是难过，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压压惊，或者做点别的有意义事情。”
赫胜不想吃东西，虽然肚子和心都空的要命。
“做什么？”
洛玫貌似腼腆地笑了笑。
“你跟着我来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
赫胜看着那灯火通明中停留着巨的转货车，来来往往的工人手里都拿着个大箱子走来走去。
每个工人的眼里都透着淡淡的血丝，眉心额角都堆起了深深的皱纹。
他不会吧，她不会是带自己来搬砖吧，这算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然而洛玫眼底的跃跃欲试却告诉赫胜，她就是来真的。
赫胜有些迟疑。
“洛玫，现在都九点多了，你晚上不回去，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会啊，所以我们打个零工，赚一个小时的兼职费就好了，我争取十一点半前回去，我家里的人不会说的。”
赫胜被洛玫不由分说地套上工作便服，被动的开始搬起了箱子。
好几次他都想撒手不干，奈何某人激将法过于厉害。
“你不会是没力气搬不动吧？”
“你想偷懒就直接说？”
“就一个小时你都不行吗？”
“我一个女孩子都能做的事情，你居然都不能做到吗？”
赫胜除了老老实实搬砖，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吗？
等一个小时快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