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内室只有萧戚一人,他坐在榻上,已换了身玄色龙纹云袍,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瞧不出任何像是受伤了的模样。
傅丛云走过去,把手伸向他受伤的肩膀,却不敢触碰。
萧戚偏过头吻了一下她的手指,反过来安抚她:“没事。”
萧戚道:“方才陈守传太医,借的是你的名义,需得在宫中抱病一段时日。阿瓷,委屈你了。”
傅丛云摇了摇头。
萧戚有些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随后用不曾受伤的那只手臂伸过去揽了她的腰身,拉至身前,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他埋在傅丛云的衣裳里,声音有些闷,似是喃喃自语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为了掩人耳目,萧戚今夜仍是要到长春宫去过夜的。
他不方便行走,便乘了御辇。
萧戚还记着傅丛云的话,先将她送回了思漪宫,看着她进了宫门,再往长春宫去。
殊不知宫门合上后,傅丛云站了许久,直到玉骨担心她,来为她披了件衣裳,她才露出个笑来,表示自己没事。
傅丛云只是在想,萧戚千防万防,独独没有防着她。
她回了寝殿,在纸上写下今晚之事。
傅丛云吩咐道:“明日起,无事不开宫门。我病了,要静养。派人去给皇后娘娘递个话儿,说是没法向她请安了。”
她沉吟片刻,又道:“兰答应和郁贵人那边也说上一声,近来安分些,在我病愈前不必有动作。”
此时纸上的墨痕已干了,傅丛云把这张纸好生叠起,放进传信的竹筒里,交给玉骨。
“想法子交给容妃,别叫人瞧见。”
玉骨接过,郑重地点点头,转身出了寝殿。
做完这一切,傅丛云有些脱力地坐在椅子上,只觉心神俱疲。
她想到魏元昭,那日特意告诉她远离太极宫,应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阴奉阳违”。
宋止微倒是该会高兴。
傅丛云长叹口气,不再多想。
自明日起,她便不能出宫,洗脱嫌疑之余却也不方便消息来往。
在这件事上,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