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丛云眉眼弯了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她忽而想到什么,问道:“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政务可是处理完了?”
她出宫之前,萧戚始终是宵衣旰食,太极宫似乎整夜整夜都点着灯,总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等着他。
可如今看来,傅丛云倒觉得没这么简单。
王承隽是日日入宫,替萧戚批奏折的。他那时的话说得委婉,傅丛云却记得萧戚曾将自己召去太极宫,叫王承隽告知自己弟弟傅平冬之事那次,王承隽坐在偏殿,桌案上摆满了奏折。
若是没猜错的话,那奏折大半都是王承隽所批,萧戚不过最后过目一番便罢。
那萧戚借口政务繁忙,是不愿踏足后宫的借口,还是别有算计呢?
萧戚倒是一副坦然的模样,至少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
他道:“自是没有的,只是立时便想来见你一面。阿瓷这样说,可是要赶我走?”
傅丛云笑意晏晏地回他:“我哪敢赶陛下走。”
忽然响起敲门声,随后陈守推了门进来,身后跟着程谨行。
萧戚道:“方才吩咐了陈守将他传过来,替你诊个平安脉。永定寺毕竟只是个佛寺,比不得宫中精细,也正好瞧瞧你身子养得如何了。”
傅丛云从善如流地伸出手去叫程谨行搭脉。
程谨行半跪在傅丛云面前,一开始面色有些凝重,他抬眼悄悄看了看傅丛云,瞧见她递来的眼神,心下了然,片刻后站起身,恭敬道:“回陛下,娘娘当时是因着惊吓过度才小产,加之事后调理得当,娘娘虽向来体弱,却并未伤及根本,想必再调理些时日便能回复如常了。”
萧戚听了这话,原本因着紧张而微微皱起的眉也舒展开来,道:“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