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昭艰难地抬起手肘,掀开纱帘。
今夜月光暗淡,内室里更是暗,几乎看不清脚下。魏元昭抱着傅丛云的手却格外稳,大步地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下,拉过被子盖过肩膀。
傅丛云在黑暗中静静看着魏元昭的动作,神色复杂。
实在奇怪。偏偏是她要走开的时候疼了那么一下,打阿昭抱起她,再到将她放在榻上,痛意竟已完全消散。
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还未到两个月大,便已懂得舍不得父亲了吗?
魏元昭弯着腰替她拢着被子,刚要起身,傅丛云却下意识地抬手去抓他。没能捉到手腕,只揪住了他的一片衣领。
他身形一顿,随即自然地换了只手上来,将她的手握住,松开衣领,顺势坐到她榻边。
魏元昭无声地笑了笑,手上一紧一松,发觉她的手有些凉,便又紧紧握着,低声道:“我不走。”
他坐着,便能依稀瞧见傅丛云的眉眼,不由得笑意更浓,发自心底地觉着能和她这样待上一会儿,竟如此高兴。
他又问道:“方才是怎么了?哪里疼,还是不舒服?”
傅丛云忽然疲于每次见了他都要故作冷漠,只觉自己颇为可笑,索性不再假装,乖顺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自己的动作,于是又开口说了一遍:“无事,我很好。”
能见你一面,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