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如刀,悬日惨淡。入了九月,白昼一日短过一日,好似时间都过得快了些。
太子与王承宛婚期在即,皇后却在这时下了道懿旨,要李宥仪入宫来。
李宥仪第二次到长春宫,便是与皇后独自相处,虽有些惶恐拘谨,但仍是尽力保持仪态大方,应答从容。
皇后暗自打量了她会儿,心下甚是满意,满目和蔼地同她话家常。
常姑姑自殿外脚步匆匆地过来,站到皇后身旁,小声道:“娘娘,奴婢去七殿下那儿寻他过来,老太监说殿下一大早便出宫了,至今未归。”
皇后将手搭在小几上,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
昨日便与他讲好,今日李家姑娘会来宫里,本意是叫他两个见上一面,如今却又故意跑出宫去。若非人家姑娘不知内情,便是叫人家难堪。
皇后抬抬手,招来一个侍女,呈上一份青玉瓷盘装着的素白糕点。她若无其事道:“宥仪尝尝这个,我那不成器的幼子素来最爱吃这荷叶糕,合宫上下就属我这儿的好吃。”
李宥仪受宠若惊,她抬眼,目光扫过皇后身后的金丝摆架和瑞兽香炉,道:“多谢娘娘。”
纵是再过迟钝,也该猜到,皇后娘娘两次三番邀自己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儿入宫,想必是与七皇子殿下有关。
皇后又道:“我与你母亲曾有过几面之缘,不想如今她的女儿已出落得如此标志。”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是十九岁了?与我那幼子年纪上也正合适呢。”
十九岁还未出嫁,已算得上是个老姑娘了。只是她曾被人退过婚,好的人家介意,不愿意娶她,若是一般人家父母也不愿意委屈了她,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只是提及婚事,李宥仪难免有些羞涩,耳上飞起两抹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