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地行至思漪宫门外,傅丛云又要行礼,与萧戚告别,却被他拉住手不肯松开。
萧戚把傅丛云即将抽开的手拉了回来,放在唇边低头轻吻了一下,然后含着笑看她。
傅丛云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姐,往日里也常同魏元昭撒娇,让表哥带自己上街去玩,或是自己带着玉簪玉骨偷偷出府,只是和外男的接触却是极少极少的。
便是魏元昭和她从小定了亲事,又青梅竹马地一同长大,他也从未逾矩,做亲吻这样亲密的事,最多也只是红着脸抱她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开。
也只有前些日子,魏元昭刚回京城,跑到宫里来寻她那晚有些出格,可傅丛云当时心里也是欢喜的。
而不像此刻,她本能地感觉到抗拒,想要躲开,又顾及着眼前人的身份,因而生生忍住了。
她笑了一下,想要告辞,忽然一阵头疼袭来,疼得傅丛云不知所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身体四肢也柔软失了力气,傅丛云猝然一个踉跄,半跪了下去。
宛若一支娇艳的花朵一瞬间衰败枯萎,倾倒在泥土上。
耳边的风声一下子变得突兀而刺耳,其中模糊依稀还夹杂着从前别人同她说话的声音。
魏元昭笑着叫她阿瓷,哭着叫她阿瓷。
阿娘为她编发时,温柔地打趣。
叔父站在光线昏暗的书房里,字字蘸血的威胁。
傅丛云眼角流出两行清泪,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