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之把苏晚音的手牵到嘴巴,在上面落下了一个轻吻。
如果能这样,晚晚,这辈子我定不负你!
在苏晚音的坚持下,陆呈之每天都会去公司上班,然后苏晚音自己在家里整理东西,做做家务,出去买菜,中午的时候就做饭盒去陆呈之的公司和他一起吃,晚上在陆呈之回家的时候确保他一进门就能够吃到可口的饭菜。周末陆呈之就会一直陪着苏晚音,出差的时候也带着她,这样的日子过得甜蜜又美好,苏晚音也不再对父亲的去世耿耿于怀。陆呈之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又一天天地活泼起来,心里也很高兴。
“陆呈之,为什么你会空降这个城市啊?虽然我不懂得生意上的事,但是我以前也听爸爸说过这个城市并没有陆氏集团啊,陆氏集团最厉害的是在S市。”
陆呈之抱着苏晚音,手很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来:“我是被派来开拓市场的。”
“那你会回去吗?”苏晚音低垂着眼,良久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陆呈之当然知道苏晚音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晚晚,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会吗?”
“当然会啊。”苏晚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而这个答案也令陆呈之十分满意。
“陆呈之,我只有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陆呈之把脸埋进苏晚音的颈窝里,闭着眼睛,用极低极低却是十分温柔的声音说道:“嗯,晚晚,我想很快了。”
他放开苏晚音,把散落在她面前的发拨开,说道:“其实这边的生意已经上轨道了,等你完成了这边的学业,我们就走吧。”
苏晚音依旧低着头,说道:“我不想读了,陆呈之,我们走吧。”
“你说什么?”陆呈之吃惊地看着苏晚音,他怎么会不明白钢琴对于苏晚音的意义,那是她一辈子的挚爱,除了父母。有时候陆呈之都会觉得自己在苏晚音的心中是不是连钢琴都不如。
苏晚音抬头看向角落里的钢琴,那是陆呈之在爸爸过世以后买给她的,为了减少父亲的去世带给她的伤痛,也为了让她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但是如今这台钢琴已经没有意义了,父母离世,已经没有人继续鼓励她去学,继续让她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继续让她能够任性地追求自己的兴趣。陆呈之呢,他很好,对她很好,可是他始终代替不了父母。以她现在的身世背景,以前在酒吧里混过的那些日子,她不认为陆呈之的家人会接受她。所以已经无所谓了,没有什么值得她去挂念。如今她想活下去,也不过是想感激陆呈之的照顾,所以愿意陪着他,只是感激而已。
“我不想学了。”苏晚音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这句话,连一个语气都没有。没有不舍,没有痛苦,为什么?陆呈之不知道。
“为什么?”
“以前有爸爸这个大靠山,所以我可以任性地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现在没有了。我……”
“你答应过我什么!”陆呈之突然怒了,怎么苏晚音还是不明白。他紧紧地盯着苏晚音,“你说过你会好好的,现在呢?连书都不念了,钢琴也不弹了,你还是苏晚音吗?”
“可我什么都没有了啊!”苏晚音突然大吼起来,她一步一步地退离陆呈之,“我没有爸爸,没有了妈妈,我要钢琴有什么用!它可以把我的家人还给我吗?”
就这样的一句话,陆呈之知道原来这近一个月以来,苏晚音不过是在苦撑,她根本就没有放下。
“你的人生就这么简单吗,你就一直为别人而活着?”
“没有了他们,我还能怎么活着?”
“你爸爸的遗愿呢,要你好好活下去的遗愿呢?”
苏晚音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晚晚,就算是我求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陆呈之,你不懂,你不懂!”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苏晚音,你知道吗?我也没有父母啊。”
苏晚音惊讶地看着陆呈之。
“我爸爸妈妈也不在了,可我不也好好的?这个世界没有谁是谁活下去的理由,每个人都是个体,都是一个人,我们之所以有那么多的羁绊,不过是日久生情。就算没有了那些感情,没有了那些感情依靠的人,我们也应该坚强地走下去,不是吗?只是为了自己不要白白来到这个世界。”
苏晚音慢慢地蹲下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把头埋进手臂里,什么话都不说。看着这样无助的她。陆呈之心如刀绞,他走过去,抱着她,只想一直抱着她……
万籁俱静,灰黄的灯光更显得角落里的这对男女更加无助和凄凉。同样的两个孤儿,他们只能互相从对方的身上取暖。陆呈之是找到了那个可以给他温暖,他也愿意靠向她的女人了,而苏晚音呢?她也找到了那个可以给与她关爱和温暖的人,但是她是否愿意帮他当作自己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