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葫芦咯,好吃的糖葫芦嘞!”
吆喝声响起,吸引了正在闲逛的两个人。
楚函玺给冼谧撑着油纸伞,深怕雨点儿调皮去亲冼谧的肌肤,来到卖糖葫芦的摊贩前,冼谧拿出几个铜板,“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摊贩爽朗应声,取下两根糖葫芦给冼谧,两人在一个茶馆坐下,油纸伞被放到一边。
“你看,有生之年快乐就好,欣赏人间值得,生离死别不过事事变迁的自然规律。”楚函玺撕开糖纸,与冼谧共享雨幕的恬静。
冼谧不语,这透彻的道理她也懂,可是平静的面对亲人的离开,怎么不会让人难受?当初母亲撒手人寰,爹爹也是泣不成声。
每年母亲的祭日爹爹都会好好的陪着母亲说说话。
也许离开会让人痛失难过,时间久了就会变成内心深处不可触碰的伤疤,可是冼丞相还是如此乐观,教育她长大成人。
今年的清明节,冼谧没有觉得很压抑,与楚函玺过得平静自然。
忽然,一阵童声与四周的嘈杂格格不入,放眼望去,一个小孩子正在哭泣,她抹着眼泪,擦去脸上的雨水,嘴里重复着“娘亲。”
一个妇人倒在那里,不省人事,雨水肆意妄为,昏迷的人毫无反应。
路人来来往往,油纸伞色彩斑斓,唯独那女孩那里一抹凄凉,冼谧刚想起身,被楚函玺按住。
楚函玺吃掉最后一个糖葫芦,冼谧再看,一个男子上前为妇人女孩打伞,他掏出一些银子,给另一个跟上来的老大夫。
“谢谢……”
妇人救没救醒没人知道,楚函玺带着冼谧打道回府,冼谧微微一笑,看来,人间冷暖,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可以做到。
“我相信,女孩就是接受不了妇人的离开,也会感激男子的救助。”
楚函玺非常赞同冼谧的说法,“嗯,我也相信。”
雨越来越大,冲洗着人间的肮脏。
没有谁可以救助每一个人,但是,总有人会让某人的世界出现一抹温存。
这是冼谧这个清明节悟到的道理,雨水淅淅沥沥,可是雨后又是一片晴天。
楚函玺握紧冼谧的手,清明节也好,中秋节也罢,冼谧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惠妃之死是楚函玺的心结,可是现在,冼谧替惠妃抚平了他心灵的伤痛。
相信惠妃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