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顾林就这样为祝衡打了一周的工。
时间缓慢地流逝，办公室里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地响着。祝衡揉了揉眉心，电脑屏幕上最新一则野报的数据好得让他眼红，他按下鼠标键，播放那一则新闻里附带的一条两分钟的视频，嘴里喃喃念着：“代笔？”
附庸风雅，华而不实的东西，能有流量真是交了好运，祝衡想。
视频内容就是一个老人家在写字，但拍摄角度，滤镜还有配乐都恰到好处，视频最后是一段关于代笔人的介绍，拍摄者是个女生。
可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祝衡和唐顾林几乎是同时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祝衡往回拉了一下进度条，仍旧是那段声音。
唐顾林把手头翻了一半的资料叠好，忽然垂头闷闷地笑了。
“你也觉得像？”祝衡问，他滑动鼠标，往下拉到那篇小报的底部，看见创作者一栏后面跟着三个字——叶一一。
“或许只是巧合呢？”祝衡说。
可世界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我想去找她。”唐顾林道。
祝衡没接话。
“其实林芜说得没什么错，她是真的挺没责任心的......”唐顾林的声音低得近乎没有，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祝衡埋怨。
”还是别抱太大期望。“祝衡沉默良久，终于说。
但唐顾林没再说有关这件事的话题，他继续埋头翻找着手头的资料，等到临走时才对祝衡道：“明天我就不来了。”
祝衡点了两下头：“好。”等唐顾林走后，祝衡又打开电脑邮箱，四个小时前的发出的邮件显示已读，但回件箱却仍然空空如也。
祝衡拧巴起眉头，回想起唐顾林这段时间时而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掩饰得很好，但总还是有漏马脚处。
祝衡暗暗道，叶犹言还真是够狠心的。
——
崎裕街角的中药店里，叶犹言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座城市待上这么久。仔细算下来，她已经驻留了将近两个月。
傍晚的药店没什么生意，老太太出门接自己的孙子小邱放学，烦请她看店。叶犹言坐在柜台后，看着远空绚烂的晚霞，感到心境很开阔。
更值得高兴的是，前些天她把有关老太太代笔人职业的文章传在在网上，引发了不少的关注。
有一家小报纸还私信她向她征稿。叶犹言构思了一下后便着手为老人拍照，她整理了一些成品，和老人对代笔人的几段叙述后发上了网。她没想到这个新奇又陌生的职业的热度挺高，有很多人甚至在网上下单买老太太的作品，老太太还因此拿到了算得上丰厚的报酬。
老人后来告诉叶犹言，她筹钱是为了让自己的孙子上学。
她的孙子叫小邱，在镇里的高中上学，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小邱的父母早逝，他和老人家相依为命，他的成绩很不错，有望去上省外很好的大学。而老人攒钱，是为了小邱未来能有好出路。
叶犹言算是帮了老人一个大忙，她心里也感到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