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顾林的手触到她柔软的有点冰冷的面颊，喉间溢出低低地笑：“你开心就好。”
“很开心。”
为了佐证她是切切实实地开心着，她重新弯起唇角，对他绽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灿烂的笑。
唐顾林握住她的手，摩挲她指尖。
他的动作简单又自然，叶犹言却红了脸，一时没说话。
他于是撤开手，又摸摸她的头，说：“那你先去吧，吃好了告诉我，我再来接你。花很重，就先放我这，晚些时候送你回你租的房子，正好也送花，”他顿了一下，又道，“花很漂亮，可以养一段时间，你家有没有玻璃瓶。”
“有的。”叶犹言点点头。
“那行，去吧。”
话落，他忽然凑过来在她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叶犹言的身体僵了一下，耳后根慢慢烧起来。
她愣愣地向唐顾林告别，但在临开车门时，唐顾林又叫住了她。
叶犹言诧异地回头，就撞进他一瞬不瞬睇着她的眼眸。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淡然一笑，遮掩似的对她道：“玩得开心。”随后便转头看车前方。
车中光线明暗不均，笼在他侧颜。他神情淡漠，眉眼微微低垂，看起来又仿佛怅然。
叶犹言忽然想起来，他刚才说，今晚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叶犹言的心立刻软下来。
她把手从车门上移开，挪动着位置，重新靠近他。
唐顾林略茫然地望着她，似乎在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这边的路灯脱线，传来的光亮忽明忽暗，密闭的车内空间里，静得让叶犹言觉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把脸凑近唐顾林，心里在打鼓，动作便放慢。
唐顾林也不着急，也许读透她意图，但仍旧一幅漠漠的神色，没有动作，也不说话，唯有一双桃花眼，如潋滟着水光，直直地望向她。
但这之中其实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
她的唇贴住他的唇的时候，唐顾林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嘴唇。
大捧的玫瑰被静静冷落在后座，沉寂在暗色中，像一抹纯粹的黑忽然被斩破，转而张扬出艳丽娇媚的红。
唐顾林在叶犹言身上嗅到了浅浅的玫瑰香，他忍不住沉陷其中。
——
吃饭的时候，叶犹言总是晃神。
齐慜注意到，她老是吃着吃着就脸颊红润，双眸失焦，定定地看着饭桌上的某一道菜地方发呆。
齐慜在她眼前挥挥手，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笑着回望齐慜，问：“怎么了？”
齐慜无奈地嗤笑一声：“你问我怎么了？应该是我要问你刚刚在想什么才对吧？”
”我想什么？“叶犹言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对啊，”齐慜伸筷子夹菜，“你真该看看你刚才的眼神，痴得都发直了。”
“哪有......”叶犹言语气弱弱地反驳。
齐慜却忽然笑了：“喂，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在想唐顾林呢？”
叶犹言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