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高兴极了。
她回去之后，辗转反侧。
她的确很喜欢沈砚山。
她曾经幻想过，她未来的丈夫，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沈砚山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她脑海中。
他俊朗挺拔，英姿勃发。
这些年，朝廷一直在招募良将，各路英豪纷至沓来。沈砚山是其中佼佼者。
只要他能凯旋归来，必将扬威四方，令整个大晋闻风丧胆。
苏含觉得他就是这种人。
他有担当，有勇气。
苏含从未想过，沈砚山竟然有这般野心。
他想做大将军？
他是想做镇守边陲的大将军，还是想建功立业？苏含想不透他，却仍是很欣赏他。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追随。
翌日早膳，她特别吃得多。
她的胃口似乎比往常好了许多。
丫鬟们都诧异，以为昨晚的饭菜合胃口，没有怀疑。
沈砚山则蹙眉看着她。
苏含用完了早膳，又跑去了沈砚山的院子里。
沈砚山正在练字。
他笔尖飞舞，遒劲有力，每个字跃然纸上，苍劲有力，龙蛇虎豹。
看着看着，苏含突然鼻子泛酸。
她想起了沈砚山小时候。
她的记忆很遥远，遥远到好像在梦境里。
他们兄妹俩是双胞胎。沈砚山的长相偏阴柔，她长得秀丽，宛如水墨画中的仙女。
沈砚山六岁那年，父亲战死了，家破人亡。
那段时间，他和弟弟们都被关在柴房里，饿得浑身没骨头，奄奄一息。
苏含偷溜进去，喂了他们两块馒头。
沈砚山和弟弟们都哭了。
“我叫苏含，是你们的姐姐，我救了你们的命！”苏含告诉他们。
两个小孩子吓坏了。
沈砚山的母亲是姨娘。姨娘是个疯婆子，沈砚山的母亲是个傻女人，沈砚山从来没听说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你们要报恩，要照顾我。”苏含笑着道，“你们的父亲死了，家产都是我的。你们要跟着我，以后我会给你们找个好师傅。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两个小男孩拼命点头。
他们虽然年幼，却很懂事。
他们跟着苏含。
苏含给他们买衣裳、买笔墨纸砚。
她还教他们读书习武，让他们学东西。
“等我们成了人，我要娶你做妻子。”沈砚山七岁那年对苏含道。
苏含笑。
她摸了摸他的头，道：“那我等你。”
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
他们跟着苏含，过得非常快乐。
直到他们十三岁的时候，苏含嫁给了沈砚山。
那是个夏末秋初的夜。
她和沈砚山住在沈宅里，夜半无人，沈砚山翻窗爬进了苏含的闺房。
“阿含。”他轻轻喊她，“我爱慕你。”
苏含怔忡望着他。
她以为这句话，会伴随他一辈子。
“阿含。”沈砚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我要你。”
苏含瞪大了眼睛。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推搡着沈砚山。
沈砚山压根儿没有停止。
苏含挣脱不开他，泪珠滑落。
她想到了沈砚山母亲那副狰狞的嘴脸，心底充满了恨意。
他们终于滚在一起。
她不愿意配合沈砚山。
沈砚山怒了，他抓住苏含的肩膀，强迫她迎合他，粗暴而蛮横，丝毫没有怜惜之情。
苏含感觉自己像被撕裂了，疼得眼前发黑。
她的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她不肯再顺服他了。
苏含醒过来，屋子里漆黑无光，她身体疼痛难忍，全身冷汗涔涔，湿漉漉黏腻腻的。
她抬眸，借助着窗外朦胧的月华，她看到了床榻上躺着个男人。
她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寒刺骨。
“……你居然敢占我便宜。”苏含低声道，“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