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衣裳零乱丢了一地。
“我们不做了。”他又重复了一句。
他起身，捡起了自己的衣裳，披在了身上。
齐妍妍呆呆坐在榻上。
她看着苏含，不敢置信：“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何要放弃？你明明可以的！”
“妍妍，你不懂。”苏含道，“我是庶子，注定不能和你结成眷属。我是不能娶你的。”
他的声音很柔，透着怜惜。
“为什么不能娶我？”齐妍妍哭着喊道。
她哭得厉害。
她的眼泪滴落在苏含身上，苏含的眼圈也红了。
他把齐妍妍搂紧了怀里。
“因为，我是个庶子。”苏含道，“你是郡主，你不该嫁给一个庶子的。我不能耽误你的一生。”
齐妍妍摇摇头。
她趴在他怀里，哽咽道：“我不管那些。你既然喜欢我，我就愿意嫁给你。”
“傻瓜。”苏含叹气，“你是王府的郡主，怎能随意嫁给一个庶子？你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替她抹去了眼泪。
“我不在乎那些。”齐妍妍仍是坚持。
她的心，被伤得体无完肤。
她想，她不顾一切都要嫁给苏含。
苏含却道：“妍妍，这不行。”
齐妍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为何？苏含，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
苏含抿唇。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说话，就默许了她的猜测。
齐妍妍心口绞痛。
“你骗我！”她猛然甩脱了他的手，“苏含，我讨厌你！”
说罢，她捂住脸跑掉了。
她跑得飞快，恨不能逃出京城。
苏含追在她身后。
齐妍妍哭着跑进了屋子，关上门，把自己锁了起来。
苏含在门外拍门。
他一边拍，一边焦虑喊她。
齐妍妍不肯开门。
苏含的手腕，被门框磕破了皮，渗出血珠子来。
齐妍妍躲在房间里，哭得肝肠寸断。
她没法子接受，苏含居然骗了她。
这一刻，她的心里，对苏含充满了怨怼和愤怒。
“苏含，你混蛋！你骗了我！”齐妍妍哭骂道。
她的泪水浸湿了脸庞。
她的身体，蜷缩在床沿，瑟瑟发抖。
她想起她初遇苏含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是个小姑娘，正值豆蔻芳华。
当初苏含救了她，给了她家里三百两银票，说等她及笈了，送她一份丰厚的嫁妆。
齐妍妍那段时间非常感激苏含，也曾想过要报答他。
后来，她的姐姐和兄长都病逝了，她被赶出侯府，寄养在祖父母家里，每日做绣工。
偶然，她瞧见了路过的苏含。
苏含比她大六七岁，他穿戴贵气，举止优雅。
她偷偷跟踪他，发现他在打猎。
她悄悄溜了过去。
苏含打了两只肥硕的兔子。
他递给了她。
他的眉宇英俊，神采奕奕，他对齐妍妍道：“给，这两只够你吃好几顿了。”
齐妍妍的鼻子微酸。
“谢谢。”她低声道。
她问苏含：“你为什么帮我？”
苏含淡淡道：“我看见你饿肚子，觉得不忍心。”
他这种理直气壮，让齐妍妍愣了愣。
她心里的委屈消失殆尽。
她笑着，露出洁白贝齿，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同情。”
“我知道啊。”苏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温暖而包容，“妍妍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幸福。”
齐妍妍的心，软化得一塌糊涂。
他的手掌，抚弄着她的头发，令她整颗心都融化了。
“你叫什么名字？”齐妍妍忽然想起来，问他。
“苏含。”他回答，“妍妍，今晚的事，你千万别告诉我爹娘。若是让他们晓得了，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