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了齐妍脸上。
她的妹妹，比她小三个多月。
她的美貌，是因为她是嫡女，有母族撑腰；而齐妍，则是因为齐王。
齐王喜欢她，她才拥有了众人艳羡的美貌。
“......父王要纳妾？”齐妍喃喃，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信度，“是纳给三姐夫的妾，还是二姐？”
她问得直率坦**。
顾锦瑜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父王怎么选？”齐妍追根究底。
顾锦瑜道：“不管父王娶谁，都轮不到我。”
齐妍蹙眉，问：“为何？”
“我的婚姻，父王早有计划，不需要任何外力。”顾锦瑜语气冷漠，“你是齐王府唯一的嫡女，你要嫁给皇家。”
“我是庶出的。”齐妍低垂了眉眼，声音里带着悲凉，“皇上肯定嫌弃我的出身。”
“皇上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顾锦瑜道，“齐王府最尊贵的女儿，配皇子正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齐妍笑了笑，说好。
然后，她又道，“我要回齐王府去了，三姐。”
“嗯。”顾锦瑜道，“路上小心，我送你出门。”
齐妍没有反驳。
齐王的侧妃、庶妃，乃至侍妾、通房，都会在这个月初十抬进来。
苏含打算今天下午就离开王府。
她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怕露出马脚。
齐王府的人，不认识她，可齐王府的下人，却认识她这位郡主的贴身婢女。
当她出现在齐王府的时候，必定会引起怀疑。
到时候，她想脱身就麻烦了。
她决定先离开，再从长计议。
她回了卧庐，拿了包袱，准备离开齐王府，去找师兄弟。
哪知道，刚跨出卧庐的门槛，一个小厮迎面跑来。
“奴才见过七姑娘。”小厮恭敬行礼。
齐妍点点头。
她要往后宅走。
小厮拦住了她。
“七姑娘，王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去。您有什么事，叫奴才去告诉王爷即可。”
齐妍皱眉，瞪圆了杏眼。
她看着小厮，眼眶微红。
小厮瞧着她梨花带雨，忍不住心软，解释道：“七姑娘，王爷昨晚没歇息好，今早才吩咐小的，务必请您回屋。”
齐妍咬唇。
她不愿意回去。
“我不要。”她倔强扭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她哽咽道，“我害怕。”
“您别哭啊。”小厮吓坏了，不知道该劝她，还是继续坚持，“您要去哪儿？”
齐妍不说话，只是用袖子擦眼睛。
“七姑娘，您要去哪儿，奴才陪同您去吧？”小厮又问，“您一个姑娘家，出去不合适。”
齐妍摇摇头，不答应。
“七姑娘，奴才求您了。”小厮跪下了。
齐妍仍是摇头。
小厮急了，突然扑倒在齐妍身边，抱住了她的双腿，痛苦哀嚎起来：“七姑娘，您饶了奴才吧，奴才错了。”
齐妍被他吓了跳。
她想把他踢翻，又觉得不妥，只得站在那里不动。
丫鬟们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纷纷围拢过来。
“你快放开我。”齐妍急了，“我不走，我不走。你快起来，否则我要喊非礼了！”
她扯着嗓子嚷嚷。
小厮死活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得很惨烈。
丫鬟们都慌神了，立马禀告了宋盼儿。
宋盼儿匆匆忙忙赶来，呵斥了小厮，又拉着齐妍进了暖阁，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齐妍把实情告诉了宋盼儿。
“姨妈，父王要纳妾吗？”她问宋盼儿。
宋盼儿脸色凝重：“你父王不会纳妾的。”
齐妍点点头。
“那你怎么办？”宋盼儿问她。
齐妍道：“姨妈，我想出城去找表哥。我在齐王府呆够了，我不想做这里的人，我要去找我的表哥。”
宋盼儿怔愣。
齐妍哭着对她道：“我真的不想做这个王府的千金。我想去表哥身边，跟表哥一块儿吃喝玩乐。”
宋盼儿心中五味陈杂。
她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齐妍是个好孩子。
她从未想过，她居然也会如此执拗。
“你若是真想去，姨妈给你写封信，让你舅舅派个人护送你。”宋盼儿道。
齐妍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