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喜欢的。王妃这般貌美，又聪慧。
苏含看着王妃的侧颜，突然想起了她的父兄。他曾经听父亲提及过，他们家族中的人，皆是俊杰，唯独王妃长得不够漂亮。
王妃的父兄，皆有倾城之貌。
瑞王这样说，难道是嫌弃王妃貌丑？
苏含想起了父兄们说过的话。
“你们家，是做什么的？”苏含问。
王妃微讶，看了眼瑞王。
瑞王专注吃饭，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我父亲姓秦，祖籍京城。我哥哥姓沈，祖籍江南。他们的祖辈，是朝廷的肱骨功臣，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王妃道。
她没有隐瞒。
瑞王却挑眉。
“沈氏？”瑞王道，“那就是沈家了。你爹爹是谁？”
“我娘叫王妃。”王妃道，“我爹叫王文韬。”
瑞王哦了声。
他继续用餐。
他对这件事，没兴趣了。
苏含却留意上了他的态度。
“王爷，您认识我父亲？”苏含问。
瑞王摇摇头。
王府里没有沈氏的画像，因此苏含不知道瑞王是否认识沈家。
“你以后不必叫王妃。”瑞王突然改变了口风。
苏含一怔。
他心中警铃大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心底涌出巨浪，翻腾不休，将他淹没。
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是王妃，我只是秦国的质子而已。”苏含想了半晌，才找到了合适的措辞，对瑞王道。
瑞王笑了笑。
苏含感觉到他的笑容，冷森森的。
他不悦。
他的不悦，全部写在脸上。
“不叫王妃？”他反问。
苏含道：“我不习惯。”
“不习惯，也要习惯。”瑞王霸道宣布。
苏含想，这位王爷的脾气，果然如传闻一般。
“……那我以后称您‘王爷’？”苏含小心翼翼试探，“您若是喜欢‘王妃’二字，等我们回了京城，再给您请旨赐婚。”
“随便。”瑞王道，“只要王妃高兴。”
苏含松了口气。
他把话题扯开了。
两人用过了早膳，苏含扶了瑞王起床，服侍他梳洗、穿戴整齐。
“……我的伤势，怎么样了？”瑞王询问苏含，“你医术那么好，能不能治好？”
“王爷恕罪，属下学艺不精。”苏含忙跪下，“属下实在惭愧。”
“无妨。”瑞王道。
王妃的脸色微白，眼圈微肿，显然昨夜哭得狠了。
他拉了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掌心，对她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抛下你的。我们回了京，再替你诊治。”
王妃的泪珠，簌簌滚落下来。
她伏在瑞王的膝头，哭泣不止。
她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吵醒了丫鬟婆子。
瑞王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她，一边吩咐人准备马车。
王爷和王妃出门，王府上下都很紧张。
苏含跟随王爷，坐上了马车，回京了。
瑞王的伤势，暂且搁置一旁。
王爷的马车行驶很快，苏含在马车里睡了一路。
到了驿馆，王爷下了马车，牵着她的手。
苏含不敢多言，亦步亦趋跟着瑞王。
“今日是初七，宫里的宴会在正午。”瑞王道。
他的语调，温柔至极。
苏含微愣。
他的目光，落在苏含的耳朵上。
瑞王唇角浮动一丝笑意，伸手触碰了下，然后收敛了笑容。
他带着苏含，进了驿馆的院子。
“这间房，归你居住。你不必拘谨，我会派人照顾你。”瑞王道。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抗议的强硬。
苏含不由苦笑。
“殿下，我不能留宿，我要赶路，我要回京城。”苏含道。
他们俩虽然同乘马车，但是他们彼此保持距离，隔着一段距离。苏含不喜欢男人靠近。
瑞王皱了皱眉，脸上闪现出厌烦。
这个女孩子，真麻烦！
他想把她扔下马车，或者直接杀了她算了。
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竟舍不得下手。
瑞王想了想，对他的贴身护卫道：“去告诉驿馆，就说王妃要回京城。”
贴身护卫领命，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