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修的身体,恢复良好,半个月内便痊愈了。
他的腿疾,已经不痛了。
但是,还需要养一阵子。
他不能行走。
他的伤,并没有传染。
苏含每天都来看他。
赵霖修的心情很糟糕。
他厌恶别的女人触碰他。
哪怕苏含的手指,曾经轻轻抚摸过他的脸。
可惜,他没有拒绝苏含。
他们俩是契约夫妻,他们互惠互助,各取所需。
这场交易,他占据了上风。
苏含对他百般讨好,赵霖修却丝毫不领情。
他冷漠疏离,仿佛苏含是一团空气。
苏含的自尊,被踩踏得支离破碎。
“王爷。”苏含跪在了赵霖修面前,恳求他,“臣妾想留在您的身边。臣妾是真心实意喜欢您的。”
她的眼角挂泪。
这是她惯常用的伎俩。
果然,她一哭,赵霖修就头疼。
“起来吧,别闹。”赵霖修不悦,“你若是想留下来,就帮本王筹谋。”
“筹谋什么?”苏含小心翼翼问,“王爷,您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她不傻。
赵霖修把她留下来,又让她筹谋事务,肯定另有图谋。
赵霖修道:“你不必担心,本王不会害你。你若是真心待本王,本王会给你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就是皇位吗?
苏含的确贪慕权势,可她不想嫁进皇家。
她想要的男人,不该如此阴暗,不该为了权势而娶妻。
“臣妾不敢奢求。”苏含道。
赵霖修皱眉。
这个女人,油盐不进,让赵霖修有点烦躁。
他冷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苏含仍是恭敬跪在原地。
“娘娘,您怎么不争取呢?”婢女秋菊劝解苏含,“咱们若是有了权势,就能摆脱老奴的桎梏了啊。您是堂堂的郡主,谁敢欺负你?”
苏含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吗?”
秋菊诧异看向了她。
“王爷不喜欢我。我何必费尽心机?我的婚姻,最终是要看我自己的。”苏含叹了口气,道。
秋菊愣怔,道:“您怎么知晓……”
“因为他看我的眼睛,不似别人爱恋。”苏含道,“他瞧不上我。”
秋菊恍然大悟。
苏含继续道:“我不甘于做个普通的女人,我希望我能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想保护的一切。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只有我的爹爹。”
秋菊不解看向她。
“我不能失去我爹爹。”苏含道。
秋菊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处境。
“王爷若是能爱上你,将来就能封你为侧室。”秋菊道。
苏含苦笑了下。
她知道这种奢望。
“我只盼着,我的孩子长大,能记得娘亲的恩德。我死后,他们兄妹二人可以照应娘家。”苏含道。
秋菊听了这话,心底莫名悲戚。
她是个丫鬟,却是从小跟着姑奶奶的,见惯了尔虞我诈。苏家对她而言,是个温暖的港湾,她舍不得离开。
她对苏含道:“娘娘放心。将来等您儿子长大了,他定然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苏含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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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赵霖修的腿疾,彻底恢复了。
苏含也学了点拳脚,身手敏捷了许多。
她每次去给赵霖修请脉,发现赵霖修的脉搏比以往有力了些。
苏含很欣慰。
“殿下,今天吃点鸡汤吧。”女官端着碗,站在床边,笑盈盈道,“殿下最近胃口不佳,总吃白粥。”
赵霖修抬眸。
女官叫阿兰。
她是赵霖修身边的贴身女官之一,年方十七,容貌姣好、性格伶俐,深得赵霖修信赖。
“不必,撤了吧。”赵霖修淡淡吩咐道。
他神色淡漠,透着疏远。
苏含站在门口,听到屋子里传来赵霖修的咳嗽声。
她微讶。
赵霖修的腿伤,虽然痊愈,但是仍旧不利索。
“王爷,您的伤才刚刚好,不适合饮酒。”苏含忙道,“王爷,喝点鸡汤吧。”
赵霖修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