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雪夜来说,苏瑾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恶臭。苏瑾既不是那尊贵而雍容华贵的公主,也不是那单纯又无害的女生,苏瑾是个小人。
雪夜想起来了苏瑾用食指指着雪夜的额头,想起来了苏瑾的眼神里都是对雪夜的不满和看不起人,那双眼睛就这样盯着雪夜,那张嘴还时不时吐出几句粗鲁的谩骂,大声又恶心。
雪夜永远也不会忘记苏瑾,不会忘记苏瑾对自己的各种。
那是雪夜最落魄也是雪夜最狼狈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利和说话的底气。
雪夜仍然记得那时候的心理活动,“如果有一天自己有能力,有权利可以指使苏瑾,那一定要让苏瑾尝尽苦头,让苏瑾永永远远地痛不欲生。”
如果苏瑾此时此刻站在了雪夜和陆辞的面前,或许苏瑾能感受到两个人的痛有多么深刻而难忘?
对于雪夜来说,苏瑾既不适合使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雪夜早就不稀罕苏瑾的权利有多么大,总而言之对雪夜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和陆辞相比,苏瑾不过就是个典型的反例。
苏瑾在雪夜最无助又狼狈的时候,不但没有对雪夜做出任何值得感动的事情,还加之嘲笑和贬低,衬托自己有多么高尚又厉害。
能有多厉害。
“蝼蚁之人。”雪夜忍不住气的说了出来。
陆辞安静地用手一点一点地拨弄着小鱼,把每一根刺都摆放得整齐,大大小小,长短不一,却被陆辞又拼接成了一架一架的完整鱼骨头。
雪夜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刚刚回过神来,看到了这一幕,突然觉得陆辞可能是个受得了气的人。
像陆辞一样的这种人,或许,能忍受的东西比自己多得多吧。
但是如果什么都能忍让,那生活在这世道,是为了什么。
雪夜没想通。
可能正是因为有着苏瑾这么一个让陆辞不能忍耐的东西存在,才让陆辞这样心境凉薄的人都愤恨的吧。
这对雪夜来说,遇到了志同道合的陆辞,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吧。
夜已经慢慢深了,两人还在火堆面前默默吃着鱼,鱼本来是没有多少条的,雪夜抓鱼时只想着自己够吃,没想到两个人也能吃这么久。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心思都没在鱼身上吧。
“你很讨厌苏瑾吧。”雪夜突然问了一句,随后又暗自后悔,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