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结果出来,证明红蕊是溺亡而死。苏含仔细回想她初见红蕊的尸体时,她身上的侍女服残破不堪,**在外的肌肤上有大片青紫的痕迹。
她提出质疑。仵作的解释是:尸体尸斑呈淡红色,皮肤皱缩膨胀,甲沟嵌有泥沙,口鼻腔可见白色泡沫,符合溺亡之人的尸体特征。
苏含只得暂时作罢,这的确符合溺亡之人的体态特征。红蕊的尸体暂时被封存在冰棺内,待凶手水落石出后才会联系家人认领遗体。
宫内流言四起。有人觉得不必为一个侍女如此大费周章,有人认为公然在御花园内杀人抛尸是藐视皇威,应当追查。
留言愈演愈烈,不知是谁提起苏含,宫人逐渐开始谣传苏含在贼喊捉贼,她就是杀人凶手。
苏含此时正在龙宸殿内,一脸倔强地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直直盯着她:“仵作已经证实她是溺亡而死,也给你作出过解释。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
“最近宫内流传你是杀人凶手,你不是应该好好待在长春宫,待谣言平息之后再露面吗?”
“父皇,儿臣不愿意见到一条无辜的生命惨死,儿臣恳请父皇让仵作重新验尸。”
她那日差人拿银子打点了其中一位仵作,细细询问他红蕊尸体的状况。那仵作顺便给她介绍了一些关于验尸的知识。
虽然他也曾怀疑过死者不是溺亡,但他不得不承认,尸体出现的种种迹象皆为溺亡之人尸体特征。
苏含不愿见无辜之人枉死,况且这件事又是冲着她来的。不然宫内怎么会谣传她是杀人凶手呢?
皇上见她一脸执着,无奈地笑了笑。一块令牌扔向苏含脚下,苏含拾起,发现是刑部的调令。
龙椅上的人留给她一句话:“一周之内,我要见到答案。”
苏含磕头谢恩后告退。原本正伏案批阅奏章的皇上抬头望着她的背影,一丝欣赏浮上他眼底。
身为女子,一身傲骨倒是不输男儿……
苏含带着一名仵作,走进停放红蕊尸体的房间。少女的长发已被拨在脸侧,露出一副清秀惨白的容颜。她在冰棺内安静地沉睡着。
她见少女的眼眸半阖着,轻轻笑了,“你一定是在等待杀害你的真凶被绳之以法,才能安息。”
命仵作打开冰棺,苏含绕着少女的遗体转一圈。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有腹部与腿部的皮肤呈一片青紫色。
她正要伸手触碰红蕊的尸身,一旁的仵作拦住她,自己戴上手套,抚上少女身上的青紫痕迹。
他的眉深深蹙起,在那片青紫痕迹上反复按压着。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道,“公主,这些青紫痕迹是重物击打所致。尸体内部的器官似乎也有损伤。”
苏含知道宫内的有些主子对侍女动用私刑,又怕侍女身上留下明显外伤,可能会选择不留痕迹的做法。她上前一步:“依仵作看,这重物是什么呢?”
“可能是纺锤或者浣衣用的棒槌击打所致。”
天空忽然一道惊雷,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