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若若惊恐的眼神中,陆延之突然笑了笑,挑眉道:“没错。”
“你就不能换个人!”苏若若垂死挣扎。
“不能。”陆延之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幽深,嘴上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你很适合。”
苏若若后背发凉,鬼知道他刚才想了些什么奇怪的画面,欲哭无泪:“那你……只能碰我的手,其它地方绝对不行!”
闻言,陆延之抬眼睨了她一眼,像是在嘲讽她自作多情。
苏若若敢怒不敢言,陆大人脸皮绝对有几尺厚,敢做不敢当!
“我看贺小姐对你一片深情,就算知道你是个吸血的怪物,也是不介意的,你找她去啊!”苏若若狠狠地咬着鸡腿,吃得满嘴油光,“就知道祸害我。”
这会陆大人又不说话了,苏若若翻了个白眼,继续啃鸡腿。
出府的日子总是昙花一现,苏若若又被整日困在府里。与以前不同的是,苏若若不会有事没事就去爬墙了,与她大家闺秀的身份到底不相符。
“这二小姐也真是怪,好不容易不爬墙了,这又改成爬树了。”丫鬟小红咕哝道。
“你就别念叨了,咱们公子看人看得严,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走廊拐角走出个人,丫鬟小翠连忙拉着她退出了园子,示意她噤声。
苏若若坐在树上,来回摆着腿,懒懒地朝那边打了个招呼:“巧啊。”
来人黑着一张脸,无视她,径直走了过去。
苏若若正觉得没意思,结果陆延之轻飘飘扔来一句:“这院子里树太多,明日叫阿全砍了。”
“……”苏若若正在考虑要不要下来,却看见墙外站着温知礼,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见陆延之走远了,她才敢和他说话。
“你怎么来了?”苏若若趴在树枝上,俯视着他。
“本来是来找延之的,结果看见若若在树上,还以为你下不去了呢。”温知礼轻笑,正如春风和煦。
苏若若在心里喟叹,温少尹应该很有女人缘吧。
“在府里闷得发慌,陆延之不准我出门。”苏若若咬牙切齿,在她心里,陆延之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简直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温知礼深笑,折扇在他手中一下下的打着。他看着苏若若,道:“陆大人今日有要事,怕是无暇顾及你是否在府中。”
“嗯?”苏若若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可以带你出去逛逛,如果不嫌弃的话。”
苏若若莫名兴奋:“要是被陆延之发现了,我们会死得很难看的!”
“他不会对你怎么样,死的只会是我。”温知礼摇头轻笑,一双翦水的眸定定地看向她,“若若害怕的话,就算了吧。”
“别!”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苏若若麻溜的跳起来,径直落入温知礼怀里。
温知礼笑着放她下来,带着她往不显眼的地方走,一边开口道:“很少看到延之对人这么上心,我还真是好奇。”
苏若若听得一脸苦笑,她倒是想姓陆的真对她上心,这样就能快些完成任务了。
不过听这话,苏若若倒是有些疑问。她看向温知礼的侧脸:“你与陆延之为什么关系这么好?他就是个阎王,你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怎么会和他走到一块?”
“不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温知礼颔首轻笑,拿着折扇的样子真乃公子无双,苏若若看得眼都有些发直。
他突然转过头,垂眸看向苏若若,笑道:“不过,人不可貌相。”
温知礼生得唇红齿白,五官又极为温润,这瞬间倒让苏若若想起“观音垂目”的典故。
慈悲之下,不见得是净土。
苏若若突然醒悟,能与陆延之交好,又岂是什么无害之人。她看向温知礼的目光,不自觉带上几分探究和警惕。
没想到温知礼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不会伤害延之,自然也不会伤害你,若若不用怕我。”
随后,他指了指湖上的画舫和小舟:“若若想坐船吗?”
本以为在陆延之手下办事,应当会被常年剥削,没想到温知礼出手倒是阔绰,直接包下了一整条船。
“看来少尹待遇很好嘛。”苏若若吃着葡萄,心满意足。
“若若误会了,我主要靠家中产业过活。”温知礼谦虚道。
“整天在顺天府里办案查案,会不会太枯燥无趣了?”苏若若看他总是波澜不惊、岁月静好的样子,都像是要得道了。
温知礼摸摸下巴,像是思索了一番,笑了笑:“的确很无趣,所以只能自己找些乐子。”
说起乐子,苏若若想起那日在采奇居,他对胭脂如此了解,说不定就是去秦楼楚馆那些地方寻开心。苏若若对温知礼露出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温知礼看着苏若若,也笑了笑。
“这是果子酿,多半是用桃子或者葡萄为原料,味道清醇,不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