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蕴攥紧手,这一去,倒一眼看出是不归路。
国君仙逝,她少了一层最正统的保障。
刚寻到些沈氏的疑点,却根本来不及去查证,这让她毫无喘息的机会,不免太倒霉了。
连蕴命车夫全速赶回皇城,却悄悄吩咐随从在中途找个机会去寻范辙。
一进宫门,却不见任何白素。
倒是来回的守卫成倍的增长,都快把未央宫围起来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御林军,而是身披重甲的羽卫,一般只出现在战场作为精锐部队。
连蕴暗道不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沈氏这么不择手段。
国君或许还活着。连蕴皱眉,既然如此,沈氏之前隐忍了这么久,为何现在如此按捺不住?
好在范辙紧跟着赶到。
连蕴看向他身后的甲兵,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小心行事,随机应变。”
范辙虽然赶到,但面色比以往都要严峻。
“殿下,这沈氏若真借国丧来引你进宫,怕是要动真格的了。眼下慕成礼的禁卫军都在皇城,再加上沈氏在宫里安插的人,我们……”
这时,沈氏出现在高楼上,仍是一身玄衣,高领。
连蕴抬头看着她,定了一会,了然似的笑了笑。
“尘埃未定。”
“五殿下,你携重兵进城,意欲何为啊?”沈氏踏着步子下楼,也是撕破脸的缘故,语气自如。
“沈大人真是倒打一耙,眼下我也不追究,不如先让我去见母君一眼,权当尽忠尽孝。”连蕴不把沈氏放在眼里的模样,就要往里闯。
沈氏轻笑一声:“五殿下带兵在宫里横冲直撞,来人,拿下。”
范辙的兵和围上来的人对峙着。
僵持之下,远处又赶来一队人。慕成礼来得倒是挺快。
“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连蕴笑。
“殿下冰雪聪明,何以发问?”沈氏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却见眼前的女人又笑起来。
沈氏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沈大人,若是不留心看,倒看不出你原来手指关节分明。”
沈氏的眼瞳骤缩。
连蕴更加确信,越发镇静下来,看着他道:“你为何常年只穿高领,又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喜欢玩弄权术,全然不似当年赤子之心,为国为民?”
“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邪术,倒也奇了。”连蕴抿嘴轻笑。
沈氏显然被激怒了,瞪着慕成礼:“成礼!还愣着做什么?”
“慕老将军先别急,你恩师的话固然重要,那也难敌狡诈小人偷梁换柱。据我所知,沈大人有一个同胞弟弟,两年前就死了。”连蕴将视线移到沈氏的脸上。
慕成礼愣住了,言外之意……
他突然看向沈氏。
在外表上几乎无懈可击,除了数年未变的玄衣和高领。
“呵……可笑至极。”沈氏回过神,勉强道,“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沈如君早就死了,如今竟有人有这种猜想,荒谬。”
“可敢验上一验?”
“放肆!”
连蕴觉得越发有意思,只道:“摄政王何必如此反应,只消找个太医把把脉,一切自然明了。”连蕴又哦了一声,“虽然范辙将军久在战场,但也懂得黄岐之术,不如……”
“殿下,范将军听命于你,殿下可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沈氏果然是多年的笑面虎,这种时候竟还能笑得出来。
这时,慕成礼突然开口:“我也会切脉。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