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这张脸我已经夸腻了,但变化更大的……”陈宛央学着霸道总裁挑起她的下巴,“是你的性格。”
“别的不说,就说你刚刚在学妹堆里的样子吧,真的,感觉跟大一咱俩刚认识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陈宛央继续说:“刚才的你,就好像浑身都散发着自信,不紧张不怯场,特别有范儿。”
几年大学同窗,她也算是苏葳蕤成长的一个见证者。
从一开始当“流动标兵”、在满教室人面前磕磕巴巴讲话的小姑娘,到现在能赢得众人青睐、即使面对全国直播也毫不紧张的女人,她变了太多太多。
生动多了,开朗多了,也自信多了。
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将自己封闭在熟悉的人面前了。
“听你这么一说——”苏葳蕤听完陈宛央的话,垂眸浅笑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诶。”
她确实在一点一点地改变。
“但我觉得,我能变成现在的样子,也多亏了有时寒,是他成就了我。”
一想到那个人,苏葳蕤唇角的笑容就又掩盖不住了,眸光放远:“还记得我上大学时第一次参加活动,也是这类诗词竞赛。”
“当时我还很籍籍无名,却打败了大三的学姐夺得冠军,在听到全场人为我在欢呼时,我特别惶恐。”
那天的小姑娘对这种场景还很不习惯,正无措地拧着衣角时,就被少年领到了后台。
时寒松开了她捏紧的拳头,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和她深深对视:
“别怕,不用怕,我们家微生这么棒,为什么还要害怕?”
“你要记住,”他眼神温柔,语速放慢,一字一顿地道,“我们家微生,值得被所有人喜欢。”
——她值得被所有人喜欢。
她值得。
因为这一句话,少女的身上,仿佛顿时被披上了坚硬的盔甲。
是他给她披上的盔甲,无坚不摧。
从此,挡住了一切惶恐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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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葳蕤正发着呆呢,等候室的房门又被人敲开了。
出乎预料的是,敲门那个人是时寒的直系学弟,她见过几面。
“师姐师姐!!”学弟倚在门边,笑着喊她,“教授那边的实验提前结束了,师哥喊你去洗手间找他!!”
苏葳蕤眼神一亮,忙不迭地扔下手里的资料,朝洗手间奔去。
她逆着人流绕了好久的路,才终于绕到了录制舞台背后的洗手间。
此时洗手间没人,心心念念的那人正倚在清洗台边儿,身上穿着的实验室专用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
显然也是刚从化学楼跑过来,他的头发乱了,被主人干脆翻了上去露出额头,明明已经快22了,却还是少年气满满。
“今天钱教授竟然肯把你放出来啦?”
苏葳蕤弯着眼睛冲他一笑,猛地扑进男人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我还以为……你赶不上来看我比赛了呢。”
“本来也不给,但我求了情。”
时寒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手感极佳的卷毛,语气纵容:“他老人家一听到是要来看女朋友就立刻放了,还教训我说,大学一定要脱单,不然以后秃顶了就别想找了。”
怀里的人儿轻轻哼唧了一声,听得他耳朵发痒,突然想使坏儿。
时寒就着这个姿势将苏葳蕤拉进了男厕所,反手将大门关闭上锁,顺带将她压到了门板上。
躯体撞击到那上面的声响闷闷的,像是暧昧气氛的催化剂。
苏葳蕤心头一跳,瞪了他一眼:“你干……”
她还没说完,就被时寒打断了:“我来突击检查一下苏选手的竞赛准备情况啊。”
啥?
竞赛准备情况?
“你们不是要考成语吗?”见小姑娘没有挣扎,他将身子移开了一点,笑容恣意,“三秒之内,说几个形容我的成语,我没说停不能停。”
原来如此。
“……神经病。”
终于反应过来的苏葳蕤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但脑子还是很诚实地动了:
“温文尔雅、惊才风逸、才貌双全、仪表堂堂……”
某人被夸得心情很好,偏过头去,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几秒后,男人的脸慢慢靠近,他温热的呼吸打到了苏葳蕤的眼帘上,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她的唇:
“现在,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时寒的眸海深沉,仿佛可以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苏葳蕤看得有些呆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好点子。
她眨了眨眼,笑得狡黠:“如胶似漆。”
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周遭充斥着粉红色泡泡。
“如、胶、似、漆。”
下一秒,男人慢慢重复了一遍,没忍住弯了眸,笑得蔫坏:“那是形容夫妻的,我们……”
小姑娘笑容绽放,脸色毫无变化,只有耳根红了一点儿,抬起脚踢了他一下:“等下我就上台了,想亲就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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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门板外的走廊不时走过几个工作人员,导演在一墙之隔外的控制室指挥彩排,甚至还能依稀听见选手们的默念诗词声。
但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被门板隔绝在世界之外,如胶似漆,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