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开始痛了。
好奇怪,我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S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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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很庆幸,为了表示致敬,电影全程匿名,除了反派之外所有角色都是以“x先生”或者“x小姐”为称呼的。
或许是因为之前就起了疑心,他在听到“苏”、“贺”这两个姓时,盘桓在脑子里一天的想法立即就被坐实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苏葳蕤,小姑娘只是在嚼着嘴里的爆米花,表情惬意,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
时寒默默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没有掉以轻心,本想分心来留意着她,最后却还是跟全场观众一样被带进了剧情里,抽不出来。
直到后面荧幕上的两个男人胶着地对视、特效声完全消失时,他才听到了身边几近于无的啜泣声。
苏葳蕤窝在软皮椅子里,眼镜下圆溜溜的杏眸盯着荧幕,眼泪倏倏地掉、哭得无声无息,把衣襟都给染深了。
“怎么了怎么了,”时寒顿时就慌了,掏出纸巾俯身过去慌忙擦小姑娘的脸,左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嗓音放低放软:“你别哭,这都是假的。”
苏葳蕤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张开嘴巴,一声呜咽就不自禁地漏了出来:“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好难过啊……”
从贺父死的那一段开始,她的心口就开始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当听到贺小姐的那声哭喊后,眼泪就流得更厉害了。
——跟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停都停不住,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时寒从来没有见过苏葳蕤哭得这么惨,心神登时就乱了,轻轻拖起她的脸颊让她跟自己对视,眼神里都是心疼:“难过的话我们就不看了,现在就出去。”
苏葳蕤摘下眼镜揉揉眼睛,摇了摇头,嗓音闷闷的却带着点儿倔:“不,我要看完。”
时寒惊疑不定,心底仍在发慌。
苏葳蕤缓了缓情绪,把他的手掌拉下来轻轻捏了捏,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荧幕里,苏队长和闻砚身上都有枪,枪在打斗中掉在了地上,后期演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肉搏。
两人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但苏队长还是因为先前剿灭了太多据点体力跟不上,落了下风。
警笛声渐起,闻砚伸手够到了地面上的针筒,把苏队长压制住,恶劣地笑了起来:“十年啊,你把十年耗在我们身上,值得吗?”
“对,我是逃不掉了,但我的背后还有以万为计的弟兄,你们怎么可能剿得干净,哈哈哈——”
鸣笛声越来越近,他自说自话,慢慢针尖对准了挣扎着的苏队长心口,拇指移上活塞。
“你不是最厌恶毒品吗,那我就让你死在它上面好不好?”
贺小姐的双手一开始被绳子绑住,她耗尽体力用刀片把绳子割裂,颤抖着开门冲出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
——闻砚疯了似的大笑,握着针管的那只手,把活塞推到了底。
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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