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没理她，默契地端起碟子溜去了别的位置，临走时还给苏葳蕤留下了一个“看我们回去怎么审你”的表情。
苏葳蕤无可奈何地扭回头去盯着时寒。
但鉴于她本身对自己故事的好奇，她也没下逐客令。
时寒接着笑道：“你继续吃，我给你接着讲讲除夕那天我们一起跨年的事儿。”
“那天下午我爸出任务不在家，刚好在那个时候，你就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在干什么……”
时寒的语速不快，为了让她听得舒服，还特意把语气都放柔放低了。
饭堂的餐桌很窄，两个碟子并排放好已经快要碰到一起了，他说话时的气息甚至可以轻飘飘地落到苏葳蕤的发顶。
在时寒的视野里，小姑娘扒起一口饭、塞进嘴里嚼阿嚼，垂下去的眸子盯着饭菜碟，表情好像有点苦恼。
不知道为什么，苏葳蕤总觉得跟他一起吃饭，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心跳比平时快了，连糖醋排骨都不怎么香了。
“然后，十一点半一到，我就看见了打扮得特别好看的你，从楼里‘哒哒哒’地跑了下来……”
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时寒的记忆依旧很清晰。
讲到这儿，苏葳蕤轻轻打断了他：“你要不要……先吃饭？”
时寒一愣。
“你再说下去的话，饭菜等下就凉了，”苏葳蕤又指了指他的碟子，“……我吃完了可不等你。”
原来，刚刚小姑娘是在看他的饭。
可能……意思里还有点关心他。
时寒眼眸深深，嘴边衔起了一抹笑。
和小姑娘吃饭的感觉，他很难准确地描述出来，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一双手捂着，温暖而又充足。
真希望这顿饭吃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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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午餐，时寒又跟着苏葳蕤一起走回宿舍，一路上继续说除夕夜的故事。
“……我跟你玩着玩着仙女棒，就听见了新年的钟声，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漫天烟火。”
时寒走路的姿势也不怎么正经，虽然腰杆儿挺直了，但喜欢单手插兜儿，头上两个发旋间翘起的呆毛也随着步伐一颤一颤的。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了停，低头去看苏葳蕤：“你猜，你那个时候做了什么？”
苏葳蕤心里感觉到了丝丝异样：“什么？”
此时已经走到了女生宿舍门前，离男生宿舍还有一段距离。
时寒随她停住了步伐，侧身转到她面前，笑容特别深长：“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跟我拉勾，说要做我的小媳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苏葳蕤：“……”
幼稚。
小姑娘懒得搭理他，撅着唇立刻转身走进宿舍，背影气急败坏的，耳根还有点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