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个有文化的警告方式。
说什么“泼硫酸”都太low了,说“泼王水”的话,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趾高气扬”地离去,这气势顿时就起来了。
——《SWR》
此时下课铃已经打了好一阵,途经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廊静悄悄的。
苏葳蕤其实很担心时寒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还是跟那群男生走了,她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篮球场在哪。
远远望过去,教室已经熄灯了,同学跑得比猴还快。
苏葳蕤心慌慌地推开门,抬眼,恰好对上室内人的视线。
此时太阳已准备落山,窗外亮度不足的光芒洒进教室,竟能看到实质性的线条,宛如从漫画里的走出来画面。
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时寒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她的桌子上,左脚踩着一只篮球。
因为相距较远,少年的神情看不真切,像是隔着一层雾。依稀能见到,他的桃花眼半眯着,望过来的眼神炙热,高挺鼻梁因背光而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嘴角含着笑。
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篮球服,舒展的长臂尽显肌肉线条,手指似在计数、轻轻敲打着桌面。
因背部弓起,他的篮球服紧贴着腹肌,轮廓分明,却又不像健身馆教练这么威猛,而是属于少年人的青涩矫健。
时寒就这样沐浴着微光,浑身上下都写着慵懒,宛如一只高贵的黑猫在降尊纡贵地等她。
由于刚才袁丁的一番话,苏葳蕤现在看时寒都仿佛带了一层堕落天使的滤镜。
苏葳蕤快步走过去,左手下意识地摸了下着鼻尖:“你……你还真等了我这么久啊。”还以为你走了。
时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里有说不出来的玩味,像是在期待她会说什么。
苏葳蕤忽然就看懂了他的眼神。
——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她红唇撅起来,杏眼睁大:“你早就知道了我要跟你回去是不是,为什么不早点说?”
搞得她还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无论是说“我要跟你回家”还是“我要住在你家”都怪怪的。
沈女士搓了几天麻将,直到今天中午陈叔来找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跟儿子交代苏葳蕤的事,忙打电话过来。
她隐瞒了寄居的真正原因,只说苏葳蕤是时敬同事的女儿,父母都外出了,来住上一段时间。
当听出来儿子的不知情,沈似卿毫不留情地笑出声:“哈哈哈哈原来葳葳还没有跟你说呢?你这是得有多凶神恶煞啊臭小子。”
因为这句话,时寒胸腔中积攒了一个下午的郁闷之气。
他此时气上心头,朗润的嗓音染上凉意,叨叨叨个不停:
“你还真沉得住气,五天时间这么长,要说就早说,非得等到现在才说?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住我家就多大点事儿……”
好的,他已经忘记“说”字怎么写了。
时寒自习课的时候故意给苏葳蕤透露自己的去向,才逼得她金口一开。还什么“把我当成一个独立人格”,明明他才不被当成独立人格,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