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喝了一杯茶之后，缓缓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背对着石辰，看向了亭外那水天一色的湖泊。
“但如果实在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也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动手杀人的。”石辰也是站了起来，看着罗睺的背影说道：“以你的能力，我完全可以相信，你可以让我们怀疑他，但永远不会找到能证明他和你有关的证据。也就是说，我们也不会动手杀他。但你现在出来，就相当于自爆了你和他的关系，你觉得，我们不会杀他吗？”
“你们怀疑他，或许不会杀他，但也不会重用他，不是么？”
“他运气好点，或许能到准圣。”
“但他运气差点，这一辈子，都到不了准圣。”
“甚至，就算到了准圣，别人或许都能成圣了？”
“或许，这算是我的一点小私心。”
“既然我分裂出了这个洪荒生物的我自己，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尽可能地达到巅峰。”
“如果达不到巅峰，死了，或许也好。”
罗睺转过身子，直面石辰。
石辰没有说话，也是默默地看着罗睺。
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是在想能不能看出彼此内心中的真实情况。
“那你把这事情说出来，我们就会重用他吗？”石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不杀他，但也不会重用他，任由他浑浑噩噩一辈子呢？”
“如果他没有能力的话，圣人是不会亲自来到他的记忆世界的源头的。”
“既然你来了，那就意味着，你们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又有地方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所以，你们必须要搞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危险。”
“当你们发现，他和我有关系，但又没有关系的时候，你们会做出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有人可以代替他的情况，你们将不会理会他。”
“第二个选择，在没有人可以代替他的情况下，你们会咬咬牙，拼一把，重用他。”
“但考虑到，当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其实你们找不到人可以代替他。”
“不然的话，你们不会来这里，而是会在怀疑他的第一时间，就把他踢出局，让能够代替他的人，上场。”
“所以，实际上，你们只有一个选择。”
“当你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给你们开诚布公地讲述事情的真相，让你们放下心中的怀疑和戒备之后，你们就只能选择重用他。”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只要你们继续重用他，就能够发现他和我的不同。”
“日后，若有圣位，也能有他的一席之地，不是吗？”
罗睺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石辰不得不承认，罗睺虽然死了，这里只有他的一丝神念，但他的确很恐怖，算计到了很多。
甚至，石辰觉得，如果罗睺不死的话，就现如今的圣人数量，他怕是有可能挑拨离间成功，引发圣人大战，毁掉洪荒。
“那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归来呢？”石辰突然问道：“万一，你有朝一日，借着这身体，再度回归呢？我们，又怎么去确认，那个是你，还是他呢？”
“你是圣人，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可以确认我能不能回来的。”罗睺说完之后，突然神秘一笑道：“如果你无法保证我不能借着他的身体回归的话，就算你把他杀了，但你又怎么能够保证，我真的一点后手都没有留呢？如果你连这个答案都不能确定，你又怎么保证，我只有这一个答案呢？”
石辰闻言，双眼也是微微一眯。
他也是听出罗睺的意思，如果他不能肯定罗睺到底能不能借着罗峰的身体回归，那他也同样无法肯定罗睺还有没有其他的回归办法。
以罗睺的能力，石辰相信，他真要是留下其他的后手，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