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严俊心中却莫名烦躁起来。
这并非是他感觉到了什么,也确实不是阿青在暗中给他施压。
而是他**这匹快马突然间乱动起来,非得他调整缰绳才能站在原地。
另一边,阿青依旧安稳地坐在驴背之上,那毛驴也是一副呆相,并无异样。
“准备好了那就开始罢。”
话音刚落,毛驴便开始载着阿青往前走了起来。
严俊忙催动**快马,但马儿却猛地扬起前蹄长嘶起来,硬是不肯往前迈开半步,仿佛眼前空无一物的大路上趴着只斑斓猛虎一般,畏不敢前。
心知自己取胜无望,严俊也只能哭丧着脸目送阿青离开。
“阿青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听见身后喊声,她这次倒爽快地应声。
“回越国放我的羊去。”
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砸严俊头顶。
世上叫阿青的人数不胜数,可在越国放羊且剑法出神入化的人,他只知道一个。
第五期神兵榜上的第四十八名。
越女剑,阿青。
得知女子的真正身份,严俊顿时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般蔫了。
对方手段远在他严俊之上,各自身份都不对等,自然无话可谈。
而阿青还得意于刚才赛跑赢过严俊的手段上。
她可并没违背和严俊的约定,并未暗中施加手段。
实际上她只是把声音以灵力送入那匹马的耳朵里而已。
自她小时被送入云梦泽,又经种种辗转到了越国,自此终日放羊度日。谁料在深山里碰见了白猿,结下缘分后她便常常和白猿以木棍对练,不知不觉间练就一身出神入化剑法。
而她从白猿身上还学到了另一个本领,那便是动物间的语言。
动物灵识低下,只懂威胁,善意,恐惧等笼统感受。
她给那快马灌输的正是威胁意味,叫那马儿宁死不肯往前半步。
毛驴载着她,晃晃悠悠地往越国走去。
什么神兵榜,什么灵气复苏,和她都不相干。
这次回云梦泽,她只想祭奠自己记忆中已经模糊,早已病死的母亲。
现在行程总算结束,她总算能回去安安静静放羊了。
正走着,忽地她又睁开双眼。
路的前方有大批轻重不同的脚步声传来。
没用多长时间,数百个衣衫褴褛的村民便簇拥着走来。
“大婶,你们是从越国来的?为什么要走,要走到哪里去?”
听他们口音熟悉,阿青便多问了两句。
“姑娘,可千万别回越国去了。”
“现在越国大王说世界上灵气复苏,又要征兵收粮,我们可算是活不下去了。”
“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到楚国那边去碰碰运气。”
看他们唉声叹气,又是一村人浩浩****地背井离乡,阿青心中的欢快也消散大半。
想必越国也不像她离开时清净了,回去恐怕也无羊可放。
“大婶,我这还有些干粮,给你们拿去。”
她解开驴背上行囊,把七八个烧饼分发给众人。
“我想问问,这天地间可有什么清净去处?”
“清净?姑娘你可说笑了,随便找个林子进到深处,连个人也没有自然清静。”
阿青摇了摇头。
“深山老林虽好,也只能清净十年。”
村民们听得面面相觑。
最终有个村长模样的老人拄拐走出。
“姑娘你要真想找清净,恐怕只有秦国的天山能满足你了。”
“好,那我就去天山看看。”
阿青谢过村民,赶着毛驴便改了去向,直奔天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