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是风采如昔啊!”林易阳笑着开口道。
谢安石淡淡一笑,“林公专程来看谢某,真令谢某有些受宠若惊啊!”
“谢公说笑了。只是多年前一别之后,老夫想念谢公,所以想要来找谢公叙叙旧罢了。”
“既然是要叙旧的话,那么就在这里叙也无妨啊。”谢安石微笑着道,不过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从另一种层面上婉拒了林易阳邀谢安石前往刺史府一叙之事。
林易阳见状也心道谢安石不愧是谢安石,轻飘飘地便这么将问题的关键所在转移了过去,令自己一时之间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林易阳也不是易与之辈,绝非谢安石轻飘飘的一句话所能够打发得了的。
“有些事情,此地人多耳杂,不方便说。所以还望谢公赏光,与老夫和进儿回刺史府再好好叙谈。”
林易阳的这番话,完全堵住了谢安石婉拒之口,谢安石若想“名正言顺”地拒绝林易阳,可说已经几无可能。
但是,谢安石之所以是谢安石,堂堂“谢家四杰”之一,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大丈夫为人光明磊落,无甚不敢与人言者。林公有什么话,便在此地说,谢某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
谢安石的这番回答,却是狠狠的一次反击。而听了这番话的林易阳,面色不易察觉地变了一变。
虽然他明显感觉到,谢安石的这番话是在推搪,可是他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与借口。
无论怎么说,谢安石的这番话有理有据,他如果要反驳的话,无异于承认自己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大失他的面子。
因此,虽然林易阳的心中不甘,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次交锋是他败了。
不过,就要他这么走,他显然是不会甘心的。
他大张旗鼓地带着自己的侄子、并州刺史林进来到了这里,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岂非太丢面子?到时候这件事传出去,他林易阳这三个字岂不是要沦为世人的笑柄?
因此,林易阳即便已经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却还要硬着头皮待下去,绝不能轻易带着人离开天行山。
“谢公,你我多年不见,难道连同去老夫的寒舍之中叙叙旧谢公都不愿同意么?这天行山阴冷荒凉,岂是说话之所?”
林易阳还在试图用这种借口来让谢安石松口答应,可是谢安石却不可能这么轻易上套。
“林公抱歉,谢某举家迁往天行山,便是为了避祸。祸乱不结束,谢某和家人们绝不会出天行山半步——所以,林公还是请回吧!”
林易阳听了谢安石的这番话后,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
看来,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谢安石毫无借口地主动跟他一起走了——林易阳的心中失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