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闻言,不禁露出了一丝惊奇的神色:“你是谢安石的儿子?”
谢文路微笑着点头道:“不错。”
“那就方便了。你回去叫你爹出来,我们有话要对他讲!”
“不知将军找家父何事?”
“你叫他出来,我亲自与他说!”军官微微露出了一丝不耐的神色。
谢文路的语气却十分坚定:“将军若是不愿说的话,请恕在下无法叫家父出来。”
“你说什么?!”那军官听了顿时大怒,“你这是想公然违逆官差么?”
“官差?哈哈哈哈,”谢文莫在一旁笑着开口道,“我看你手下的这些人马,还没有一个千夫长多吧?我谢家中,可不乏三四品的高官,岂是你个小小的将军呵斥得起的!”
军官听了顿时身子一震,不过面上仍在逞强道:“那又如何?本官是刺史大人麾下牙将,可是奉了刺史大人之命来的!”
“刺史大人?”谢文路闻言微微一奇,“不知是哪位刺史大人?”
“并州刺史,林进林大人!”
“哦?”谢文路闻言微微一奇,与身旁的谢文莫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林进的名字他们二人从未听过,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就在旬月之前,雄王盛凌云下令将天下各州的州牧一职改为“州刺史”,原本的州牧全部回朝中叙职,朝廷另派刺史不日到任。这么说来,这位林进难道便是新任的刺史么?
可是,新刺史为何要找谢安石?他究竟想做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万分,不过有一点谢文路却是可以肯定的——千万不能让父亲去见这位新上任的并州刺史大人。
雄王盛凌云改制之后,刺史的权力远不及之前的州牧大。州牧是三品,州刺史却降为了四品——这已经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刺史之权被削弱的事实。并且,州牧拥有一方的军政大权,刺史却不然,只有察查官吏之权,却无军政实权。
州牧就相当于雄踞一方的封疆大吏,如果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据兵割据。可州刺史却不同,刺史没有军政实权,只是监察一方官吏的职位。所以他们虽然能够处置各地太守,却无法如各地太守一般调动一兵一卒。
不但如此,州刺史多以朝中官员担任,在当地并无任何势力基础,即使有割据称霸之心,却也是有心无力。而皇帝随时都可以召刺史回朝,而后任命新的刺史。
这样的制度,将原末那种诸侯割据、州牧称雄的时代完全打破了。曾经一州便相当于一个小王国,而武成帝所分封的诸侯们亦然。其实一开始武成帝所分封的几大诸侯便是州牧出身——州牧之制,是祸及大原一朝的弊政。
现在到了雄王的时代,终于将这弊政摒除了。从此天下终于将致太平,群雄割据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言归正传。
“少说废话!赶紧让谢安石出来!”军官似乎是急了,拿马鞭重重地抽了一时辰,你们担待得起么!”
听了军官的话,谢氏三兄弟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