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方老爷子轻声呼唤了一声。
颤巍巍的起身。
在他起身的瞬间，一道身影急速从远处冲出，将他扶住。
不是别人，正是苏慕寒。
对于这一幕，方铁菊也没有感到意外。
他知道苏慕寒不放心他。
虽然每次出来，他都是和秦殇偷偷摸摸的，但是他知道，苏慕寒就在不远处守候着。
“小心点！”
苏慕寒责备的道。
在苏慕寒的搀扶下，方铁菊吃力的一步步走向了那雕像。
秦殇叹息了一声，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这样的雕像。
在整个元陵大陆不知道多少座。
除了这里的这一尊之外，其余的都是人们自发建立的。
而这一尊，是他建的。
“老大……”
方铁菊苍老的身体有些颤抖，眼眶中老泪纵横。
泪水模糊了视线。
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了他们当年刚刚相识的那一幕。
梦回当年，依旧还是少年。
走到那雕像备抹去雕像脚下的积雪。
守候在这广场周围的侍从急忙过来想要帮忙。
可是被他挥手斥退了，就连苏慕寒和秦殇他都没有让帮手。
“他是我老大……”
方铁菊双膝跪在地上，颤巍巍的伸手一下一下的刨着那厚厚的积雪。
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是泛着泪花。
手掌冻的通红，可是他却依旧坚持自己清理积雪。
“老大……对不起……不能陪你走出这一片天地了。”
方铁菊那苍老的声音一出口，便被呼啸的寒风吹散。
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积攒了一生的财富……”
“可我最想的……就是你出现在我面前，然后骂我一声死胖子……叫我……给你钱……”
“嘿嘿……可是……你不会再来找我要了……”
滚烫的泪水穿透了积雪。
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幕的秦殇和苏慕寒悄然红了眼眶。
“来生，我再跟随你……好吗？”
苍老的声音，显得那么无力、无奈。
红颜老去，英雄迟暮。
“生意，以后就交给你。我没几年时间了，我想去每一个有他的地方，再……看一看。”
用双手拂去了那些积雪后。
方铁菊回头对秦殇微微一笑，轻声道。
秦殇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他知道，这是方铁菊的最后一个愿望了。
可是，整个元陵大陆，有赵二狗雕像的地方，何其之多。
以方铁菊的身体，恐怕根本难以支撑。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苏慕寒扶起了方铁菊，坚定道。
“傻不傻……大好的年华，跟着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别人都以为你是我孙女呢……”
方铁菊看着苏慕寒笑骂道。
突然！……
一声马嘶声响起。
那一匹自从赵二狗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山上不愿意再下来的白马，这一日冲进了大秦皇城。
“白夜！”
听着这声音，秦殇脸色猛然一变，大惊道。
一旁的苏慕寒和方铁菊眼神中亦是猛然闪过了一抹亮光，面露激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