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说的对,你们的礼大于天!西圣大军兵临大安城之下之时老子只看见保护大炎为大炎而战的是你们口中那逆贼,而不是你们!”
“现在西圣大军被击退了,你们倒是纷纷跑出来讲你们那些狗屁不通的礼,真当老子不敢杀了你们!”
吕不良噌的一声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刀,阴沉着脸吼道。
当日在这大安城发生的一切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击退西圣大军也是乱臣贼子!就算他有功劳,也不是他逼迫大炎皇帝让位给一个女人的理由!礼法就是礼法,是圣贤立下来的,谁都别想改变!”
孔怜农丝毫不示弱的道。
“就算你们这些逆贼不杀老夫,老夫今日也会撞死在这大安城之外,给天下人尽最后的努力!”
说着,孔怜农一把拉起吕不良手中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完全就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这一群迂腐书生,倒不是装的,他们……是真的不怕死!
“我成全你!”
吕不良冷哼了一声,就准备动手。
但是就在此时赵二狗一步步从城中走了出来。
即便是休息了几日的时间,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脚步有些虚浮。
毕竟那一战,他伤的太重。
“先生!”
一看赵二狗出现,吕不良等人急忙对赵二狗弯腰行了一礼。
赵二狗轻轻的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赵二狗!逆贼,你还有脸出来见老夫,逼宫篡位,你这逆贼!”
“杀人如麻,铁石心肠!他们都说陛下当年冤枉了龙蛇山,现在老夫看来,说你是魔鬼一点都不为过!”
一看到赵二狗,孔怜农便开始指着赵二狗鼻子破口大骂。
赵二狗平静的站在那里,从怀中掏出了一坛酒水狠狠的灌了一口。
酒水下肚,身上的伤就没有那么痛了似乎。
“骂完了吗?”
赵二狗淡淡的扫了一眼孔怜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哼!”
孔怜农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旁。
赵二狗把玩着手中的酒坛,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
“你刚我说杀人如麻,铁石心肠,可是老先生,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赵二狗感慨了看了一眼远处,语气中满是无奈。
若是可以,他也想当个富家花花公子,整日游手好闲,寻花问柳,醉生梦死。
可是,很可惜,他只是一个罪恶之渊出来的贱民。
“我一介贱民,老先生,说句难听的,这大炎亡国了与我何干?大安城数十万人全部被屠又与我何干?我有不死之身,谁也杀不了我,我逍遥自在的过我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你说呢?”
赵二狗轻声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回头看了一眼孔怜农。
孔怜农一时间语塞,只是冷着脸。
“可是我当时脑子抽了,趟了这趟浑水,然后成了你们口中杀人如麻的恶魔,似乎我罪该万死,似乎我的罪行罄竹难书!所以,我和我的兄弟被堵在断魂关,前后夹击绝杀!”
赵二狗的声音很淡,像是在讲着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但是声音却清晰的穿在了四周所有人的耳中。
整个大安城外,数万人默默的站着,寂静无声。
那声音很淡,可是谁都能听出那声音中的悲痛。
“老先生,你知道他们死的时候在问我什么吗?他们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为大炎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得到的是那样的结果?您是圣贤,您能告诉我吗?为什么?”
赵二狗认真的看着孔怜农。
孔怜农依旧午言,赵二狗再次为自己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水。
但是明眼人会发现,他每喝一口,都会往地上倒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