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曾经的王者,法兰克二世终于明白自己的傲慢源自于人民的忍耐。他不再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称之为功绩,他觉得那实在是羞愧至极。
在垃圾堆里捡到的半块面包已经吃了一半,剩下的,他打算出了王城庆祝一下。东面有一个小门,原本是专门提供给运送货物的脚夫,如今愿意到莱茵帝国做生意的很少了,几乎荒废。
墙上还有不少裂痕,残留着三年前抵抗圣赫拉芙的痕迹。曼达曼哈从门里面走出来,不由得再次仰头看一看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高耸入云的莱茵帝国大城堡矗立在云端。
而云朵是乌灰的颜色,它们呈螺旋形盘旋,圆心正对着城堡高塔的塔尖。
“这巨大的云朵可是我们莱茵帝国的特产,在天神乌拉诺斯降临之前,就已经有了如此景状。托他的福,我们很少见到阳光。”曼达曼哈的话说的心酸。
提到了阳光,他又低下头来,许是彻底死了心,他脚步沉重的踏上了东去的旅程,究竟要在哪里停留,他也全然不知道。
他只能低头啃面包。
4月1日,他进入了一片山岭。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身处东圣地领域,但是具体身在哪里,曼达曼哈还是一头雾水。这座山非常漂亮。
山上有各式的果树,可以采集到不少浆果填饱肚子;还有野菜能够充饥。他坐在一片废山石上面,这里有烧焦的痕迹,看上去像个废弃的要塞。
“或许,曾经有人在这里进行过惨烈的战斗。”这位前任皇帝思考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显得昏昏越睡。即便如此,他还是睡不着。
经过路上的城镇与乡村,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就算莱茵帝国当年的风光,民众们也无从笑的如此灿烂。人们赞扬着厄娜瑞忒的伟大,更有游吟诗人不惜绝美词汇为她献上赞歌。
想起这位伟大的女性,曼达曼哈不由得沉寂了。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厄娜瑞忒时的悸动,那是如同在灵魂深处用冰冷的水流冲击的感觉;更好似被雷电击中,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觉得头晕目眩,更心悸不已;他仿佛中了什么奇毒,只有她才是解药。在无尽的相思苦痛中,曼达曼哈终于请求帝国最伟大的诗人出面提笔写情书,但是最终还是遭到了婉拒。
“虽然那时的我真是蠢笨的够呛,可如今若是还能见到她的美貌,想必也仍旧一副不可救药的模样。”曼达曼哈吃着浆果,视线逐渐飘向远方。
休息了一阵,他打算到山顶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山顶上,矗立着一个茅屋。
“这屋主人还真是闲情逸致,竟然找到如此偏静的地方居住。”曼达曼哈自言自语的往前走,因为这个场景突然联想到了图尔维。
他听图尔维说过,他们夫妇准备找一个风景唯美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或许,正是这里?“我这笨瓜,本就应该第一时间去找图尔维来商量这事,怎会拖到这个时候!”
他抱怨自己太晚想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急匆匆的敲开了茅屋的门。
一个男人扯着嗓子不耐烦的说道:“萨莉拉,你可没说今天要过来,你这个魔鬼,还要敲诈我多少钱……”那人拉开门,看到了面前的曼达曼哈,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