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帝国收了兵,非常的迅速。
他们在面对艾菲要塞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安扎大营,每隔三五十米分布,彼此形成照应。多克索还编入了水之魔法师进入巡逻队,以防圣赫拉芙趁机降下火种,连营尽烧。
由于琳的魔法,从地面隆起的那座城墙一般的山峰改变了附近的气候,从北面吹来的风变得缓和许多,这反倒适合煽风点火了。
多克索早就看穿了科尔的盘算,因此分散营地,避免火情,更要安排魔法师随时应对。他的营帐在最后面,是用黑色的帆布搭建,与南面战场珍妮的帐篷大小相当。
营帐里,帘子紧闭,魔法灯闪耀光芒。多克索一人站在营帐中心位置,他依旧是那身不起眼的平民装束。
他举着一本普通的书籍,看样子并不是在阅读。因为他的脚步轻盈,不时间会轻轻弹起,并在空中左右交叉。
他还会垫脚尖走路,那模样前所未见。虽然如此,但是他意外的展现出美感,若是做一个沉默的观众,兴许不出五分钟就能够被他的舞步吸引,变得如痴如醉了。
多克索在旋转,又起跳,他在空中能将两条腿呈平角展开,真让人不可思议。这种舞步,自从《圣赫拉芙侦察团实录》对此进行描述以来,几百年间还无人能够做得到。
在帐篷帘子外面,有一位沉默的观众。
他看着大祭司的舞步体验到神奇的心情。他跳起来,他便也踮起脚尖,扬起下巴;他旋转,他便两拳与前臂都靠在一起,侧低下头盯着;他若是弯腰,他便微微下蹲……
终于,多克索跳完了心中一支曲子,他扯着嗓子对外面喊道:“你倒是进来!”
站在外面的,是他的学生,刚刚把任务搞砸了的布洛特莫。他带领着上万袭击者奔袭艾菲要塞侧面,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给阻止了。
布洛特莫沉着头,表情也并不轻松。他等待着领兵元帅的发落,却听到了一声叹息。他的老师多克索搔着头皮,沉沉的坐在床沿。
“这不过是第一回合,本来不算什么大碍。但是,这圣赫拉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召唤十几万强力战士的奥丁神枪;又是火焰军团,又是魔法野兽,这时,又出了个无限风刃!”
“我们莱茵帝国若不是七十年来积攒下如此雄厚的实力,恐怕早就被厄娜瑞忒消灭干净!”他哀叹一口气,看看布洛特莫。
“我说,你也别那么垂头丧气的;须知,单是从那些怪物的手中逃脱出来,已经是大功一件。而且我们损伤不大,这非常值得嘉奖。”
“只是,我恐怕面对圣赫拉芙这等随时都能拿出奇能异士的军团,我们的结局凶多吉少。”说罢,多克索沉默了。
“老师,但是您的心情却看起来不错……”布洛特莫不敢大声说话,他从老师的舞蹈动作中,能够读出他的心情。
“你说的不错,布洛特莫,你真是我的知音!自从来到莱茵帝国效命,我与娜娜都是彼此扶持,毕竟同出师门,只能相互照应。”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有了自己的位置;而娜娜也找到了家。我经过了多少大战,总是在计划部署的初期就结束战争,这虽然是个好事,可我一直都没有得到满足。”
“知道吗?布洛特莫,若是能够棋逢敌手,那才能展现出你的价值,能够引发出你的潜质,甚至让你存在于世的一切意义得以实现!”
“在我看来,一辈子的敌手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挚友。”他说着话,不由得大笑了出来。
“我还有更多的计策,让我们来会一会站在科尔幕后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