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诺立于战场。
这里原本是古斯帝国人民最后一条防线。早在他们与莱茵人刚刚开战的伊始,这里的工事就已经在紧张的部署了。
现在,她沦为了战场前沿阵地。
法尔诺站在高处,脚下就是负责守备的古斯帝国军士。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也没有相应的护甲;大都是平民装束。
从衣装上能清楚的辨认出他们的职业;农夫、木匠、铁匠还有教师与教会成员。总之,在古斯帝国中,愿意参战与帝国共存亡的好汉,全都上了阵。
“这些人都是死神菲耶娜丽丝的同伴;他们为了国家付出一切,然而,却在关键时刻被那些贵族背叛,就连骑士也抛舍荣耀,狼狈逃窜。”地精灵在一旁说话。
法尔诺没有理会他的话,因为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面对这里的惨境,法尔诺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战役都是些蚂蚁一般渺小的事物。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想到他们竟然是在这等规模的战场之上拼杀,法尔诺就感到浑身发热。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啊!”他环望四野,心情复杂说不出后续的话来。
十几公里,不,几十公里长的地平线上;硝烟滚滚,尘土飞扬。将视线拉到近处,几千人排成的一字形队列彼此相向冲撞;盾牌与盾牌、刀与剑、魔法与血肉之躯。
有的地方冒烟,有的地方喷血。法尔诺几乎能够看到人与人冲撞的带来的波动在脚下慢慢散开,就像将石块儿丢入平静的湖水中那样。
再仔细来看,一位莱茵帝国的步枪兵突刺挑杀,刚好刺穿了古斯帝国穿着法袍的教士;他正得意,却被身后拿着砍刀的樵夫把脑袋摘了下来;就那一瞬间,莱茵帝国的剑刺了过来,樵夫闪躲不开……
就这样,人们缠斗在一起,所有人都拼上了性命。
法尔诺的手心在冒汗,拳头在颤抖。他咧着嘴笑出来,心中满是来到古斯帝国之前那些憧憬依旧的白日梦幻。
“我说,”他转头对着地精灵:“你刚才说谁智力有问题,像个傻子?”
地精灵真的火了,他怎能想到这个家伙竟然问出这么一句来,他愤怒的大叫:“这是上一章对话!”
说着,他一脚踢到了法尔诺的后背,把他从高山上踹了下去。
法尔诺大叫着,抱怨自己还没有做出像英雄冲杀前那样的宣言,就已经滚下了山。
红发少年翻滚落下,他顺势用手撑地,一个前空翻恢复了平衡。顺着山路,法尔诺加速冲下去。
他大喊起来:“战场之上的神明,在天之灵的父母!法尔诺从未有过如此心境;我看到了战场,却并不感到悲伤;见到了厮杀,却并不感到厌恶;认清了敌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些都不是我在战场上寻找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是充满荣光的决战,是英雄一般的绝处逢生,是硝烟之下的独自站立,是死后依旧屹立不倒,站着离世……”
他高举大剑,此时的法尔诺已经冲下了山脚。
古斯帝国的人们拉他不住,眼看着法尔诺跑到了最前面,独自面对几千人的莱茵帝国骑士团。
“但是,在火焰中,我将寻求到最后的答案!”法尔诺大喝一声,高高跳起。
他这一跳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他的脚竟然在骑着马的骑士头顶;法尔诺可从来没有跳到这么高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