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怒目而视,庄耳达暗暗拦下她,轻轻摇头。
游吟诗人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已经没有退路。正在这时,大胡子男人身后响起了法尔诺的声音:“我说诸位,你们也是这位老兄的忠实听众吧,他的歌声的确优美。”
法尔诺来到大胡子身边,右手很随意的放到他的头顶,就那么随手一抬;没想到,这大胡子的头发全都被摘了下来,露出了光亮的头皮。
法尔诺噗嗤一乐:“我说,这脑袋比米诺斯还闪亮!”原来,大胡子那一头卷发,是一顶头套,就为了遮掩他光亮的头顶。
红发少年并非有意之举,他着实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头套这种东西。
大胡子红着脸,早就恼羞成怒,法尔诺尴尬的赔笑:“老兄,实在是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连忙又将头套戴在了中年男人的头顶,却搞反了方向;头套戴在脑袋上,很快滑落到了左侧,这下,大胡子只有左侧有头发,而右侧则反射着朝阳的光亮,那四个跟班儿都捂住嘴,憋得肚子痛。
“哈哈哈,这太滑稽了!我说老哥,你难不成是最近舞台上常出现的那种演绎滑稽角色的,好像叫什么搞笑艺人?”法尔诺指着大胡子的鼻子,笑的前仰后合,连口水都喷在了他的脸上。
大胡子男人恨得牙根儿痒痒,他怒目朝向庄耳达大叔:“你就等着吧,税务官会来找你结算这笔帐头儿的!”
这些人离开的时候,法尔诺的笑声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庄耳达大叔苦笑着望着法尔诺,却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好了,你就收一收吧。”艾菲轻摇着头,对法尔诺说道。她善解人意,清楚这几人并非是虚张声势,只要从庄耳达一脸苦闷的表情上就能看出端倪。
短短几天的酒馆生活,艾菲就已经见过了三次税务官,他们这些人就连大家伙儿走路都要收税,早就已经掏空了庄耳达酒馆儿里的所有收入。
法尔诺很听话,他低着头跑去后院劈柴,只留下艾菲和庄耳达。
“不用担心艾菲姑娘,我还有些棺材本儿,着急的时候,能够抵一下。”庄耳达低垂着眼眸,再次苦笑着说道。
“但愿这人间炼狱能够早些结束。”艾菲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回答。
她对于这次的小风波满心感慨:“我总是能从这些孩子的身上找到英雄的影子,当那位游吟诗人面对危机之时,他就像英雄一样及时出现;但是这也同时让人头疼,那种单纯的表现,完全遮掩了他闪光的侠义精神——又或者说,英雄不仅会带着人情味儿,也会带着些许痞子味儿——这才是男儿本色也说不定吧。”
想到这里,她从身上拿出钱袋,交给了庄耳达两枚金灿灿的钱币:“麻烦商会是解决麻烦的,怎么能给您添麻烦,无论如何,请您收下这些钱。”庄耳达将两个金币捧在手心,已经哽咽无言,他不知该怎么感谢艾菲,只好深深鞠躬,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