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凯打了个寒战,躬身说:“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那边负责监督的人见伊莉亚夫人他们都还在,也没出别的事,就……就没向我汇报。是我今天主动去问才……”
“这样的人,没必要留在小组里。”余光冷冷说道。
“是。我会亲手处置他!”白凯颤声说。
“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也要亲手处置你。”余光叹了口气。
白凯战战兢兢地应声退下。
“安文,是你吗?”余光皱眉深思片刻,摇了摇头。
不可能。
他又将白凯叫了回来。
“也许是杜云霄察觉了什么。立刻转移他们!”
“是!”
曙光帝国某城某宅中,有数十黑衣人持着光铳,将宅中所有人赶上了几辆铁车厢的马车,匆匆而去。
“这些混账!”云冲坐在车里,恨恨地骂。
“别激动。”乔法雷嘿嘿地笑,“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也是。”云冲点了点头。
有一辆车中,只坐着伊莉亚夫人和罗莉。
但一个年轻人却突然出现在她们对面,冲她们一笑。
夫人也笑了。
“还是谨慎些好吧。”她对年轻人说,“反正不论我们被转移到何处,你都能找得到。”
年轻人笑着点头:“我来只是告诉您一声,让您不用担心。”
有黑衣人经过车窗,向里望了一眼。
他只看到了伊莉亚夫人和罗莉。
对面的座椅上,空空如也。
他以为没有问题,于是向前而去。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某位禁忌人物已经和夫人见了面。
他们更不知道,此人就在昨夜,曾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戏法,让杜云霄派来的人在住着一大堆人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却竟然没发现一个人。
也让监视着大宅的那些黑衣人,没能发现有一队人马曾侵入其中。
主政厅中,杜云霄脸色铁青。
“大人,您不能再犹豫了。”段历站在他的对面沉声说。“如果安文真的赶了回来,再加上余光和朗格的力量……”
“可是证据仍不足。”杜云霄说。
段历笑了。
“大人,何必需要证据,难道您要公审他们?”他问。
“他们只不过是您养的两条狗,如果忠诚于您,那就让他们风风光光,但如果它们哪怕向您呲过一次牙,您都可以挥挥手把它们宰掉。”他说,“因为有过一次呲牙,就有可能有一次撕咬。”
“安文说过一句话。”杜云霄沉默片刻后说,“小恶如果不能及时制止,终会一步步发展成大恶。这话,真有道理!”
“我将重甲武士交给你。”他一边说,一边书写了一张密令,盖上了大印,交给了段历。
“你既然了解余光,他就由你来对付,你将来会得到怎样的地位,就看你今夜的表现。”他说。
“谢大人。”段历接过,慢慢后退,陷于暗处。
因为早对余光的神出鬼没感到习惯,所以大人对于段历的无声而来无声而去,也并不以为意。
却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只是因为黑暗中与段历同在的一个年轻人,拥有着某种可怕的异能。
杜云霄按了铃,那位组长便匆匆而来。
“把朗格带来见我。不要打草惊蛇。”杜云霄说。
王都某处的府中,朗格院长正品尝着新到的香茶。
他喜欢喝茶,不大爱喝酒,因为酒能麻痹神经,影响他的智慧与判断。
但他却忘了,世间有一种东西,其实比酒更容易影响人的智慧与判断。
那便是欲望。
他已经完全沉醉于欲望之中,早已迷失,没了清明。
当黑衣人无声而来时,他惊慌站起,但不及说他一句话,便已经被打昏。
不久之后,朗格院长在主政厅某处地下室中醒来,见到的是满头白发负手而立的主政官大人。
“大人,您这是?”朗格心中惊恐,强装镇定。
他发现自己此时被缚在一座刑架上,想动也不能动。
杜云霄没有回答他,只是冲着黑衣人们点了点头。那些穿着短黑衣的黑衣人便从墙上取下了种种刑具。
“别,别这样!”朗格惊恐地叫着。
但没人理他。
沾水的鞭子抽在衣服被撕掉而**的肌肤上;火红的烙铁烧焦皮肉冒起焦烟;锋利的刀子划开皮肤,再浇上盐水;生锈的钳子夹住指甲,生生拔下……
到最后,朗格已经没有力气惨叫。
“是余光,是余光……”他流着泪哭叫着,“大人,我都说了这是余光啊!这一切都是他逼我做的,我并没有背叛您的意思啊!”
“我终归还是一个公正的人,就算你们对我呲了牙,却还是希望得到证据,才下手。”一直沉默的杜云霄笑了。
“你的话就是证据了。”
他挥了挥手。
有黑衣人上前,帮朗格结束了痛苦。
永远地结束了痛苦。